‘吼——’
陣型鬆散的順屍咆哮奔行。
摔下來的多了,總有倒黴的會頭破血流,倒地不起。
也會有幸運的,踉蹌起身,重新向獵物發起奔襲。
它們有數千,散漫無序。
而牧民有萬餘,皆已上馬。
以步對騎,不成陣列。
這本該是一場屠殺。
從結果來看,這也確實是一場屠殺......
“頭人!順人手中沒有兵刃!”
很快,各位千夫長乃至左右賢王,及大單於麾下親帳射雕手。
紛紛將他們看到的這個好消息報了上去。
至於這些順人缺胳膊少腿,仍要執拗的發起衝鋒。
他們就隻能將其歸咎於虛無縹緲的神靈庇佑。
不然呢?
入關近在眼前,錢財女人,皆在牆內。
這個時候,不可能再言放棄。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
所有人都盯著大單於劉钜敖的大幢,等待著號令。
劉钜敖也不打算退。
不管是為了麵子,還是從實際出發。
他覺得,麵對這樣雜亂無序的順兵,能贏!
“吹號!左右兩部包出,繞擊!”
隨著大單於的命令,立刻有成排的大帳親衛以腰間牛角號吹鳴。
低沉而渾厚‘嗚!嗚!’號響此起彼伏。
不知是不是錯覺。
仿佛十裡邊牆上湧動的順兵浪潮,因此變得更密、更廣了些......
伴隨旗號,左右千夫長領著大隊已經開始嘗試展開側翼。
作為騎兵,機動性才是他們賴以求勝的不二法門。
由此,也就有了騎射。
這第一陣,隻出了兩千騎作試探。
儘管隻是兩千人馬。
可如果順軍不及時整頓軍伍,那他們的潰敗就隻是遲早。
依據過往經驗來看,沒有人能承受身邊同袍不斷中箭倒地的死亡恐懼,而不潰敗。
即使是精兵強將,也需要倚著甲胄堅盾,再輔以陣列以壯膽氣。
這般,才得以堅守。
順軍步卒破解騎射之法說來也簡單。
車營防箭,或強弩對射。
馬弓射程,自然比不得步弓強弩。
倚著車陣盾牌,再對射幾陣,這些輕騎牧民就隻能灰溜溜的跑路。
顯然,此刻這些順人手中無兵,更無弓矢。
破解之法根本就不存在。
劉钜敖使麾下大部按兵不動,防備的,還是邊牆關內不知存在與否的順兵主力騎軍。
騎射也並非一味的單純拉弓。
箭矢在草原,是種珍貴的資源儲備。
甚至於,骨箭都仍在牧民的使用之列。
使用起來,自然是要追求某種效率。
‘咻——’
尖銳的鏑音響徹,帶隊的千夫長親手射出了這支指引箭。
身後牧民如條件反射,趕忙朝聲源處拉弓放箭。
生怕慢上一會兒,就會遭到頭人刑罰。
他們大部分人來不及看見目標,目標就已經被射成了刺蝟。
這就是匈奴人無往不利的草原戰法之一。
鳴鏑法。
箭矢落點,乃領頭千夫長特意挑的‘順兵’密集之處。
果然,一陣密集的箭雨覆蓋,就射翻了近百人。
這般射了幾陣,便已戰果斐然。
隻是......
沒過多久,讓人瞠目結舌的一麵出現在眼前。
那些......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