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英秀佳人,遠處卻是兩個莫名的瘋子。
其實該怎麼選,大概也確實不用多糾結。
是個正常人都能即刻有所抉擇,更何況李煜乎?
仔細想想,這撫遠縣除了趙府勉強能和他攀上一絲親友情分,就再無其他了。
李煜朝著方才呼喚他的女子走去。
“雲舒......你這是,籌備的如何了?”
李煜瞧著眼前一眾女子,頓感有些新奇。
想象中是一回事,親眼目睹又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回事。
舉臂動作間,是能瞧見她們下擺內裡的灰色胯褲,外頭裹得是青色棉服。
按理說,這棉袍該把人襯得像個臃腫的‘圓球’。
但是,在李雲舒身上略有不同,大概是因為她身段本就高挑,所以其一舉一動間,依舊有種說不出的風姿蘊意。
窈窕佳人,大抵多是如此。
外物不能動其姿儀之秀,反倒是那外物因其映襯,而更麗三分。
其美不單在皮相之外,更在於骨相之內。
至於她身旁,方才正手把手教導的趙貞兒......
那確實像是一個圓滾滾的番薯球。
丫頭片子年紀不大,還沒真正長開。
棉服這麼嚴實一裹,腰和臀的分彆便徹底消失,前後看去幾乎一般粗細。
這丟人的打扮,讓趙貞兒整日都羞紅了臉,卻又不甘離去。
李雲舒自瞧見李煜伊始,便笑顏綻放,在貞兒嘟著嘴的嬌憨表情下,鬆開了握著她手腕的纖纖玉手。
“煜哥兒,你瞧!”
她指著一旁散開苦練投繩的女眷,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成就感,讓她的眼眸都亮了許多。
李煜手把手教的她,再由她手把手教給這四個婦人,外加身邊這麼個形影不離的小丫頭。
兩日光景,倒也都能舞的有模有樣。
起碼,沒人再把陶丸砸到同伴身上。
這已經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李雲舒還記得,自她們換了衣跨後,正式開始的第一日練習,就出了岔子。
一枚陶丸脫了索,呼嘯著飛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一名巡牆兵士的大腿。
後來,每次練習的時候,旁邊都得老老實實地擺上幾麵立盾,為其他人提供遮擋。
隻不過這樁小事兒,李煜確實是不清楚的。
原因也簡單,那日的巡牆兵丁自個兒心虛,壓根沒敢把這‘公傷’往上報。
你想啊,若是上官問起,當時他幾時出巡?幾時歸帳?幾時受傷?
再從營冊出入上核對一二......
很容易就能比較出,他在巡城過程中,無故多耽誤了些時辰......去看熱鬨。
彆人巡城用半個時辰,隻你多花了一刻鐘?
那這一刻鐘,為何延誤?
老卒總不能老實交代,說他是去看小娘子們操練的時候,被砸傷了腿。
那他這張老臉還往哪兒擱!
想他如今也是一大把年紀,早就有心無力,純粹就是想瞧瞧這聞所未聞的‘娘子軍’到底是個什麼樣兒,這才駐足旁觀了些時候。
但若是為此損了名聲,落下個‘老不羞’的汙名,那他還不如直接跳城死了算了。
是故,這點兒皮肉傷傷,那老卒自己就咬牙忍了,實在是羞於向旁人啟齒。
說來也是運氣好。
這些初學乍練的小女子,力氣倒是不大,他站的也夠遠。
老卒畢竟還沒膽大到明目張膽的近前湊熱鬨,他頂多就是好奇,還不到想尋死的地步。
他又不是個眼瞎的,那其中兩個女子,日日進出‘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