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我們剃!我們願意剃發易服!求督師饒命!饒命啊!”
洪承疇冷哼一聲,不再看他們。他的目光轉向那些仍在掙紮沉默的大多數俘虜,聲音恢複了之前的平靜,卻帶著更重的壓迫感:
“爾等,作何選擇?”
無聲的恐懼是最有力的鞭策。
有了那恐怖的前車之鑒,再無人敢猶豫。
“我等願意剃發易服!歸順王化!”不知是誰第一個帶頭喊了出來,聲音帶著哭腔和顫抖。
“願意剃發!願意易服!”
“求督師開恩!”
如同堤壩崩潰,投降的聲浪瞬間席卷了整個俘虜營。所有俘虜,無論內心是否真正屈服,此刻為了活命,都爭先恐後地表示順從。
洪承疇微微頷首,對身旁的周安吩咐道:
“安排人手,即刻執行。剃發匠人、漢服都已備好。令新政推行官從旁登記造冊,宣講《新世三約》要義。”
“是!”周安領命,立刻下去安排。
很快,一隊隊剃頭匠人和捧著疊好的粗布漢服的士兵進入俘虜營。在明軍雪亮刀槍的護衛下,剃發工程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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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哢嚓……”剃刀刮過頭皮的聲音密集響起。一縷縷醜陋的金錢鼠尾辮被割斷,掉落在地。
許多滿洲俘虜緊閉雙眼,身體因屈辱和恐懼而劇烈顫抖,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對他們而言,這不僅僅是發式的改變,更是精神上的閹割與臣服。
剃完頭後,他們又被強製脫下原有的滿洲服飾,換上陌生的漢人衣裳。整個過程充滿了壓抑的嗚咽聲和抽泣聲,再無一人敢反抗。
洪承疇始終站在高台上,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不僅要他們屈服,更要他們銘記這屈服的時刻,並從肉體到精神上都打上被改造的烙印。
約莫一個多時辰後,所有俘虜都已剃發易服完畢。
放眼望去,一片光溜溜的腦袋和灰藍色的漢服,看上去不倫不類,顯得格外滑稽又可憐。他們瑟縮地站著,低著頭,不敢與任何人對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就在這時,洪承疇再次緩緩抬起手。
俘虜們頓時一陣騷動,以為又要施展什麼可怕的法術,嚇得紛紛後退。
然而,這一次,青輝過處,帶來的不再是痛苦或恐怖。隻見那些剛剛被剃光的頭皮上,仿佛被注入了無法想象的生命源泉!
發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萌發、滋長,不再是緩慢的過程,而是如同時光加速流淌!烏黑的發絲如同洶湧的潮水般破皮而出,迅速蔓延,變長變密。
不過片刻功夫,所有俘虜的頭頂都覆蓋上了一層豐厚、茂密、長度已可垂至耳際的全新頭發!這發質烏黑亮澤,充滿生機,與原先被剃掉的、往往因常年編辮而枯黃稀疏的頭發截然不同。
這突如其來、完全違背常理的變化,再次讓所有俘虜驚呆了!他們下意識地抬起顫抖的手,撫摸著自己頭上那真實無比、絲滑柔順的新生長發,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恐懼茫然,逐漸轉變為一種極度的震驚、難以置信。
這……這算什麼?先是強行剃發,屈辱性地剝奪他們民族的象征;緊接著又瞬間賜予他們一頭濃密健康的長發?這種力量,既能帶來毀滅性的懲戒,又能進行創造性的賜予,其深不可測和隨心所欲,讓他們從心底感到戰栗和茫然。
一種荒謬絕倫的感覺在許多人心中滋生。被迫改變的發式象征著被迫的同化,但這過於豐厚的補償,卻又帶著一種近乎神恩的……慷慨?
這讓他們那充滿屈辱和恐懼的內心,不由自主地滲入了一絲極其複雜、連自己都感到錯亂的……感激?或者說,是一種對絕對力量的敬畏,以及意識到自身命運完全操之於他人之手、對方卻並未趕儘殺絕的、劫後餘生般的慶幸。
他們摸著那不屬於自己、卻又真實長在自己頭上的新發,神情恍惚,不知所措。有些人甚至下意識地試圖用手指將頭發攏起,模仿他們見過的漢人束發的樣子,動作笨拙而遲疑。
剃發是懲罰,是屈辱,但這瞬間令頭發重生,卻又像是……一種恩賜?一種接納?這種矛盾到極點的體驗,讓他們本就混亂的心智更加無所適從。
洪承疇看著他們的反應,淡淡開口,聲音傳遍全場:
“此乃豐饒偉力之微末顯現。剃發易服,乃棄舊圖新之表記。而今賜爾等新生之發,便是予爾等一個真正的新起點。”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因震撼而抬起頭來的俘虜,繼續說道:
“本督今日,不殺爾等。爾等可自行離去,返回建州,或去往他處。”
此言一出,不僅俘虜們目瞪口呆,連周圍的明軍將領都有些訝異。
“然,”洪承疇語氣轉冷,“爾等需將今日所見所聞,親身所曆,帶回去,告訴所有仍在負隅頑抗之徒:順豐饒者,非但可保性命,更能祛病強身,得享普惠;逆天時者,縱是疥癬之疾,亦能化為穿心裂肺之禍,身化草木,永世不得超生!”
“更要告訴他們,剃發易服,棄蠻從夏,乃得享此新生之唯一途徑!豐饒恩澤,不分民族,隻問順逆!若肯歸化,便可如爾等此刻一般,重獲新生之發,同沐天恩!”
他揮了揮手:“現在,解開柵欄,放他們走。”
明軍士兵依令上前,將俘虜營的柵欄打開。
那些重獲頭發的滿洲降兵,麵麵相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這樣……放了?還讓他們把消息帶回去?
猶豫、恐懼、茫然、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種種情緒交織。最終,不知是誰第一個邁出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走出柵欄,見明軍並未阻攔,便發足狂奔起來。
其餘人見狀,也紛紛爭先恐後地湧出俘虜營,如同驚弓之鳥般,向著城外四麵八方逃散而去。
他們披著新生的頭發,穿著彆扭的漢服,懷揣著方才那地獄天堂般跌宕起伏的恐怖與震撼記憶,將把“洪承疇之威”、“豐饒之力”以及“剃發易服方可求生”的消息,如同播種般帶回滿洲各地。
洪承疇立於高台,望著那些倉皇遠去的背影,目光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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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並非目的,征服人心、瓦解鬥誌、樹立規則,方為上策。這些被釋放的俘虜,將成為行走的宣言,將恐懼與誘惑一同散播出去。下一次,或許兵鋒未至,敵人便已從內部開始分化瓦解。
“周安。”
他沉聲喚道。
“末將在!”周安立刻上前。
“即刻命文書房,草擬兩份奏報。”
洪承疇語氣沉穩,條理清晰,
“其一,詳細呈報錦州光複之經過,言明鬆山、杏山、錦州等故地已儘數克複,遼西走廊全線貫通。著重記述我軍將士用命,仰賴仙師天威,玄鹿神獸之力摧枯拉朽,以及城內軍民望風歸附之情狀。”
“其二,”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漸漸遠去的俘虜身影,“詳陳本督處置滿洲降虜之新政:頑抗悖逆者,已施以嚴懲,化為草木警示後人;願剃發易服、歸順王化者,則去其舊俗,賜其新生,並暫釋其歸,以播我天朝恩威。明確奏明,此乃奉仙師普惠眾生之念,亦為分化瓦解虜廷之策。凡願棄蠻從夏者,無論滿漢,皆可納入《新世三約》,得享豐饒恩澤。”
他略一思索,補充道:“在奏報中,亦需提及本督承仙師恩賜,略通造化之力,於戰陣安民皆有小助。玄鹿神獸聽憑驅使,乃平定遼東之無上利器。當前我軍士氣正盛,糧械充足,正宜乘此破竹之勢,繼續東進,犁庭掃穴,直搗虜庭,徹底廓清寰宇,以報仙師與陛下之重托。”
“將此二奏報以六百裡加急,最快速度送達京師,呈送禦前,並抄送內閣及京畿總理衙門。要讓陛下和朝堂諸公知曉,遼東戰局已定,新秩序正在建立,洪承疇與遼鎮將士,必不負皇恩仙緣,誓將豐饒之旗,插遍黑水白山!”
“末將遵命!即刻去辦!”周安領命。
洪承疇微微頷首,將目光投向遠方。釋放俘虜是攻心,傳報京城則是正名。
他既要讓敵人恐懼分化,也要讓朝廷知曉並認可他的所作所為,尤其是這套融合了仙師意誌、他個人權柄與新秩序的統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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