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慘烈景象,並未激起更多反抗,反而成了壓垮許多人意誌的最後一根稻草。
眼見連遏必隆這等悍將都落得如此下場,一些心誌極堅的頑固分子,自知無力回天,又不甘受辱,紛紛發出絕望的怒吼:
“大清沒有跪著的魂!”
“祖宗麵前,豈能斷發易服!”
話音未落,竟有十幾人猛地撞向身旁石柱、或以頭搶地,頃刻間血濺當場,寧死不屈。
悲壯而決絕的死誌,讓全場一片死寂。
濟爾哈朗閉目垂淚,走到他們前麵,啞聲道:“剃吧……剃吧……”
有了宗室重臣帶頭喊話,殘餘的抵抗意誌徹底瓦解。
“我剃!我剃!”
“彆殺我!我服了!”
哭喊聲、求饒聲響成一片。剃發的進程陡然加快。
許多人閉著眼,咬著牙,渾身顫抖地忍受著這屈辱的過程,任由匠人剃去那象征舊日的發辮。整個廣場和俘虜營,彌漫著一種悲憤、絕望和屈辱到極點的氣氛。
當最後一個滿洲男丁被強行剃去頭發,換上彆扭的漢服後,整個群體仿佛都籠罩在一片死寂的灰敗之中。他們摸著光溜溜、涼颼颼的頭皮,看著彼此陌生的裝束,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
然而,就在這片死寂中,洪承疇再次開口,語氣卻緩和了一些:
“今剃爾爾等之發,乃去舊汙之表記;即刻賜爾等新生之發,當為迎新之始。”
他再次引動豐饒之力。
柔和而磅礴的青輝掃過所有被剃發的滿洲人。
他們光溜溜的頭皮上,發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萌發、滋長!烏黑、健康、濃密的頭發如同潮水般湧出,迅速變長,很快便覆蓋了頭頂,長度甚至超過了他們之前編辮時的頭發,柔順而有光澤!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滿洲人都驚呆了!他們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頭上那真實無比、絲滑柔順的新生長發,臉上的表情從屈辱麻木,瞬間轉變為一種極致的震驚、難以置信、以及一種荒謬絕倫的恍惚感。
先是以最恐怖的方式處死抗拒者,強行剃發進行精神閹割;緊接著又瞬間賜予一頭遠超從前的健康濃密新發?
這種先徹底摧毀其精神象征,再給予無法理解的“恩賜”的手段,帶來的心理衝擊是顛覆性的。
怨恨似乎都被這詭異的“饋贈”衝淡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命運完全被操縱、連生死外形皆不由己的巨大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敬畏。許多人的心態,在這一刻發生了極其微妙而複雜的變化。
在完成對滿洲核心群體的改造後,洪承疇迅速著手重建行政體係。
他宣布,由明軍係統中的文職軍官和隨軍的新政推行官全麵接管盛京城以及整個遼東的政務。原有的滿洲行政體係被徹底廢除。所有府庫、賬冊、檔案被查封清點。
對於愛新覺羅皇族,洪承疇給予了明確的處置:所有直係宗室,包括皇後、妃嬪、皇子等,剝奪一切爵位和特權,貶為平民!
其府邸財產充公,但允許他們保留生活用品,集中安置在指定的院落內,嚴加看管,允許其自食其力,但嚴禁隨意出入和串聯。
當布木布泰抱著年幼的福臨,與其他皇族成員一起,被勒令離開皇宮,遷往一處狹小簡陋的宅院時,她美麗的臉上已沒有了淚水,隻剩下一種認命般的平靜和深藏的堅韌。
她知道,能活下來,已是萬幸。未來的路,將無比艱難。而像濟爾哈朗這樣較早表示順從的旁支宗室,雖也被剝奪了大部分財產和權力,但境遇稍好,未被嚴格禁錮。
這一係列舉措,徹底宣告了愛新覺羅家族在遼東統治的終結。
在施展了足夠的雷霆手段,確立了絕對權威之後,洪承疇終於展現了普惠與治愈。
這一日,他下令在沈陽城內最大的廣場以及幾個主要的傷兵、平民聚集區,同時舉行大規模的治愈活動。
豐饒玄鹿再次成為焦點。在洪承疇的指引下,它行走在城中,在不同的地點駐足。
每一次踏足,都有十數株繁花木破土而出,迅速生長,枝頭潔白的花朵燦然綻放,散發出如霧如紗的柔和青輝,形成巨大的溫暖光域。
“奉督師令!凡我大明子民,無論滿、蒙、漢,無論新附舊從,但有傷病者,皆可入此輝光之下,受神鹿恩澤!”士兵們大聲宣告。
起初,人們還有些猶豫。但很快,渴望健康的本能壓過了一切。
漢人百姓和包衣最先湧入輝光範圍。他們身上的陳年舊傷、積勞成疾、乃至一些先天殘疾,在青輝的照耀下,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愈合!驚喜的哭喊聲、感恩聲此起彼伏。
“我的腰不疼了!”
“我能看見了!我真的能看見了!”
“仙師娘娘萬歲!洪督師青天!”
蒙古人也爭先恐後地加入。他們大多是在戰鬥中的外傷,愈合得更快。感受著身體迅速恢複活力,他們對洪承疇和明軍的敬畏與感激更深了。
最複雜的莫過於那些剛剛經曆了剃發易服之痛的滿洲人。
他們遠遠地看著,內心掙紮。最終,對傷病痛苦的恐懼和對健康的渴望,促使一些人小心翼翼地、低著頭走進了輝光範圍。
當他們也同樣體驗到那神奇的治療效果時,心情更是複雜到了極點。身體的痛苦消失了,但精神的屈辱和茫然依舊存在。
然而,這實實在在的“好處”,就像一顆種子,悄悄埋在了他們心中。或許……順從這強大的力量,真的能有一條活路,甚至……更好的路?
玄鹿周身散發的祥和氣息與繁花木的治愈輝光,如同溫暖的潮流,漸漸衝刷著沈陽城中的血腥、恐懼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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