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心善,見周圍囚犯皆蜷縮發抖,對湯隆道:“兄弟,囊中酒若還夠,便分與諸位難友一口吧,都是苦命人,天寒地凍,相逢即是緣,暖暖身子,也好捱過這艱難路途。”
湯隆依言,將酒囊遞給周圍幾個麵有菜色的囚犯,眾人接過,小口傳遞,眼中流露出感激不儘的神色。
兩名公差看看愈發陰沉的天色,起身拍打著屁股上的塵土,不耐煩地催促道。
“差不多了!都起來起來!趕緊趕路!這雪眼看要下大,再不快點,天黑前趕不到下一個驛站,咱們全都得凍死在這荒郊野嶺,喂了野狼!”
眾人唉聲歎氣,抖落身上的輕雪,掙紮著準備起身之際,就在此時!
“噠噠噠!噠噠噠!”
急促如奔雷般的馬蹄聲毫無征兆地從後方炸響,迅速逼近!
隻見十餘騎人馬,皆以黑巾蒙麵,蹄聲轟鳴,卷起漫天雪塵,如一股黑色旋風般向他們猛撲過來!
為首一人更是在疾馳中直接張弓搭箭,那閃著寒光的箭鏃,目標赫然直指戴著重枷,行動極為不便的徐寧!
弓弦響處,箭簇撕裂空氣,疾射而來!狠辣無比!
“哥哥小心!”
湯隆目眥欲裂,想也不想便合身撲上,用身體擋在徐寧身前!
噗嗤一聲悶響,利箭深深紮入湯隆肩頭,血花瞬間迸出,染紅了他的衣襟。
他痛得悶哼一聲,踉蹌一步,險些栽倒,卻仍死死護在徐寧前麵。
那夥凶徒瞬息已至近前,動作矯捷狠辣,配合默契,分明是久經訓練的行伍作風!
其中一人揮刀便劈,快如閃電,那名措手不及的黑臉公差剛抽出腰刀,頓時被劈翻在地,鮮血染紅了雪地。
另一名白臉公差嚇得魂飛魄散,怪叫一聲,丟掉棍子,連滾帶爬地轉身就沒命地逃入枯林深處。
而這夥人竟毫不留情,分出幾人揮動鋼刀,毫不遲疑地砍向其他嚇傻了的囚犯,分明是要將此地所有人儘數滅口,一個活口不留!
徐寧看得分明,這夥人雖作匪徒打扮,但行動間章法嚴謹,進退有度,身上帶著一股隻有軍中老卒才有的冷冽煞氣!
他心中頓時一片冰寒,沉了下去,萬念俱灰。
上天棄他,上司害他,如今已是刺配待罪之身,卻仍不放過他!還要連累表弟為自己身受箭傷,眼看也要命喪於此…
無邊的絕望和憤懣,瞬間淹沒了這位曾風光無限的金槍班教師。
他整個人僵立在凜冽寒風中,呆呆出神,竟忘了反抗。
隻覺天地雖大,已無自己立錐之地。
那為首的匪頭,不是他人,正是高俅的心腹走狗,李虞候!
他懷中揣著高俅的死命令,必須在押送路上尋個最僻靜處,結果徐寧性命,並割下其臉上金印回京複命!
高俅痛失愛子,瘋狂之下,已將滔天怒火毫無道理地遷至徐寧身上,認定了是湯隆勾結張教頭所為,而徐寧必是知情人乃至同謀!
是真是假早已不重要,他現在隻要徐寧死,要用徐寧的鮮血來澆熄心中焚心的怒火!
李虞候眼中凶光畢露,深知此次再無退路。
他策馬提刀,催動坐騎,雪亮的刀鋒劃破寒空,直取呆立原地的徐寧首級!
眼看刀鋒將至,寒意已侵襲脖頸,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咻——嗚!”
隻見一杆烏沉沉的水磨禪杖呼嘯著旋轉飛來,裹挾著令人心悸的惡風,狠狠砸在李虞候馬前不到三尺之地麵!
泥土凍屑四濺!地麵都被砸出一個淺坑!
戰馬受此驚天駭地,淒厲長嘶,前蹄猛然揚起,生生止住了衝勢,險些將猝不及防的李虞候直接掀下馬來!
與此同時,一道如蠻熊般雄壯魁梧的身影從側邊枯林猛衝而出,攜著無匹的氣勢,低吼一聲,竟用肩背狠狠撞在李虞候身下坐騎!
就聽嘭的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人仰馬翻!
李虞候連人帶馬,被這蠻霸無比的一撞之力,硬生生撞得橫飛出去,重重摔在數步之外的地上,戰馬哀鳴,人更是滾作一團,狼狽不堪!
塵埃與雪沫紛紛揚揚之中,那尊如神魔般的身影傲然屹立,虯髯倒豎,金剛怒目。
不是那曾三拳打死鎮關西,大鬨五台山的花和尚魯智深,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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