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得意洋洋地扛著一個錦衣婦人回來,那婦人雲鬢散亂,麵色慘白,早已嚇得魂不附體。
“美人兒莫怕,跟了俺王英,保你穿金戴銀,快活似神仙!”
王英將她放下,一雙色眼在她身上滴溜溜打轉,說著便要拉扯她往後麵廂房去。
宋江起身攔阻:“賢弟且慢!敢問這位夫人,可是花榮知寨同僚劉知寨的家眷?”
那婦人戰戰兢兢地點頭。
宋江心中暗忖:“我明日正要去清風寨投奔花榮兄弟,若今日坐視他同僚家眷受辱,日後有何顏麵與他相見?”
他轉向王英,正色道:“兄弟,這卻不是好漢該有的勾當。花榮與我乃是生死之交,你今日若玷辱了他同僚之妻,豈不壞了兄弟情義?”
王英正在興頭上,哪裡聽得進去,嘟囔道:“哥哥也忒小心了,不過是個婦人……”
宋江見他執意不肯,便走到燕順麵前,深深一揖。
“燕順兄弟,今日宋江有一事相求。請你看在江湖義氣份上,勸王英兄弟放了這婦人。”
燕順本就好麵子,見宋江如此鄭重相托,又提及江湖義氣,當即拍案道:“哥哥放心!”
轉身對王英喝道:“王英兄弟,休要再糾纏,速速將人送下山去!”
王英見燕順也發了話,雖滿心不情願,卻不好違逆,隻得鬆了手。
宋江又走到王英身邊,溫言道:“賢弟,你的心思哥哥明白。今日你肯聽勸,全了花榮顏麵,這份義氣宋江記下。”
他執起王英的手,鄭重承諾:“他日必當為你尋一個品貌雙全的好女子,成就一段美滿姻緣,絕不負你今日之義。”
王英仍有些悻悻然,但見宋江如此誠懇,心中不快也消了大半。
隻是那根刺,終究還是埋下。
吳用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幕,心中暗自稱許。
他雖不齒清風山三人,尤其是王英的殘暴好色。
卻覺宋江此事處理得宜,既全了花榮顏麵,又顯了江湖道義,頗有仁德之風。
吳用心中輔佐宋江之意更堅:“能令這等凶頑之輩納頭便拜,公明哥哥果然有名主之姿!”
不久,宋江辭彆清風山,順利到達清風寨。
“兄長!想煞小弟了!”
花榮聞訊,大喜過望,親自出迎,執手相看,激動難抑。
花榮不僅將宋江接至家中,更是請出渾家崔氏,連自家妹子和後堂眷屬都喚出來拜伯伯。
這等將江湖朋友視為至親的隆重,讓宋江感動不已。
“自從彆了兄長,屈指已五六年矣。每每念及,坐臥難安。”
花榮緊握宋江雙手,情真意切:“前番聽得兄長殺了那潑賤,官司行文各處追捕,小弟聞之,連連寫了十數封書信去貴莊問訊,日夜懸心!”
這份發自肺腑的牽掛,讓逃亡已久的宋江不禁動容,吳用也暗暗點頭。
其時,宋江見逃亡路上最凶險的關口已過,自己與弟弟宋清在一處,若同時遭擒,宋家便有絕嗣之虞。
他素來孝順,唯恐老父在家憂懼成疾,思前想後,便決意讓宋清先行返家,侍奉父親,以寬親心。
臨彆之際,兄弟二人執手相看,宋江殷殷叮囑宋清務必代他在父親膝前儘孝,言辭懇切,幾欲垂淚,場麵甚是感人。
然而在清風寨安頓後,宋江卻敏銳察覺到一絲異樣。
花榮對宋江極儘兄弟之情,但言談間,卻總不自覺流露出對一人的敬佩。
“兄長你看,這是我仿梁山軍製所練寨兵,雖不及梁山精銳,亦初具規模。”
“王倫哥哥在梁山立法度,明賞罰,興屯田,撫流民,真乃仁政!小弟心向往之。”
“兄長有所不知,如今梁山泊氣象一新,治軍嚴謹,四方百姓歸心,小弟時常引為楷模。”
每每此時,坐在一旁的吳用,眼神中總會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神往。
宋江麵上含笑附和,讚道:“白衣仁主確是當世英雄。”
袖中手指卻已悄然捏緊,背轉身時,那壓抑不住的陰鬱便浮上眉宇。
他心中一股邪火翻騰:“王倫,王倫,又是王倫!為何連花榮賢弟,也對他如此推崇?”
這種無處不在的對比,讓宋江對那素未謀麵的王倫既憤懣,又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委屈。
往後,宋江壓下所有情緒,對花榮更加關懷備至。
二人終日相伴,或飲酒論武,或巡視寨防,情誼日漸深厚。
轉眼元宵佳節將至,清風寨大放花燈,熱鬨非凡。
花榮邀宋江同賞鼇山燈會,共享佳節之樂,宋江欣然前往。
人群熙攘,燈火璀璨。
宋江混在人群中,看著那精心紮製的巨大燈山,暫忘了煩憂。
不料燈火闌珊處,一雙怨毒的眼睛恰好掃過他的麵龐。
正是那曾被王英擄上山,又被他勸放了的劉高之妻!
那婦人死死盯著宋江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悄然隱入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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