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衝突再起。
王英惡性難改,竟欲強搶寨中一戶民女,逼得老父幾乎投井自儘,幸被旁人救下。
消息傳來,花榮正在校場檢視秦明操練兵馬。
聞聽王英又造此孽,滿腔怒意再按捺不住,臉龐瞬間罩上一層寒霜。
“取我槍來!”
他再不似往日那般先去請示宋江,而是翻身上馬,領著數名親隨,直奔王英住處。
馬蹄踏碎山寨的寧靜,也踏碎了花榮最後的忍耐。
“王英!滾出來!”
花榮勒馬於院前,聲如寒鐵。
門被踹開,王英正喝酒吃肉,見花榮殺氣騰騰而來,先是一愣,隨即惱羞成怒。
“花榮!你他娘又來做甚!”
“來做我該做之事!”
花榮銀槍一指:“拿下!”
身後親隨上前便要拿人。
王英暴跳如雷,抽出腰刀。
“老子看誰敢!花榮,你三番四次與老子作對,真當老子怕你不成!”
“你強搶民女,逼人跳井,觸犯軍法,罪無可恕!”
花榮字字鏗鏘,眼中怒火如實質般灼燒。
“今日不拿你,我花榮枉穿這身衣甲!”
“狗屁軍法!老子快活便是王法!”
王英目眥欲裂,瞪著花榮,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你不過是個被朝廷革職的落魄戶,在爺爺麵前擺什麼官威!若非宋大哥仁義,你早與那劉高一同做了鬼!”
兩人劍拔弩張,眼看便要火並。
聞訊趕來的燕順等人連忙攔住王英,而花榮的親隨也死死拉住主將。
“花知寨息怒!息怒啊!”
燕順一麵攔住掙紮咆哮的王英,一麵勸道:“都是自家兄弟,何至於此!”
“兄弟?”
花榮冷笑,目光如箭射向王英:“與這等害民之賊稱兄道弟,是我花榮之恥!”
王英聽得此言,更是氣得哇哇亂叫,眼中怨毒幾乎凝成實質。
最終,這場衝突被聞訊趕來的宋江攔下,花榮未能當場拿下王英,但兩人之間已是勢同水火。
此事同樣觸及秦明底線,他找到宋江,態度強硬:“如此行徑,與禽獸何異!若不嚴懲,我等替天行道義旗,豈非成了天下笑柄!”
宋江當即升帳議事,當眾將王英痛斥一番,下令:“拖出去,重打二十軍棍,以儆效尤!”
然而行刑時,他卻使個眼色,讓心腹動手,看似凶狠,實則雷聲大雨點小。
打完後,他親自扶起齜牙咧嘴的王英,淚眼婆娑:“賢弟啊!哥哥打在你身,痛在我心!但眾目睽睽,不做樣子,如何服眾?你受苦了!”
王英見宋江如此愛護,反而感激涕零,連稱:“哥哥苦心,小弟明白!”
與此同時,宋江將王英手中部分職權微妙轉交燕順,令這兩個莽夫之間悄然生出芥蒂,愈發依賴他的公正。
私下裡,他又約見秦明,一臉沉痛:“秦統製!我宋江豈不知是非?然山寨初創,殺一王英,寒的是所有老兄弟的心!隊伍立時便散了啊!”
他話鋒一轉,描繪宏圖:“兄弟,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日招安,你我不隻求一官半職,更要執掌兵權,蕩滌天下冤屈!屆時,區區王英,何足道哉?”
秦明聞言,雖胸中塊壘難消,但思及招安前景,也隻能重重哼了一聲,暫且作罷。
最後,宋江含淚拍著花榮的肩膀:“賢弟,唯你深明大義,能體諒為兄的難處。秦明將軍處,唯有你才能安撫。那受害百姓,也唯有你前去,才不至讓我替天行道的旗幟蒙塵啊。”
花榮默默領命。
秦明雖對花榮此次的剛硬舉動暗自頷首,但見宋江仍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心中愈發失望,對花榮的態度也依舊複雜。
山風凜冽,卻不及心中寒意。
秦明這份冰冷的沉默,比王英的辱罵更讓花榮刺痛。
方才宋江那番深明大義的囑托猶在耳邊,字字懇切,卻讓花榮第一次感到了陌生。
他帶著豐厚金銀來到那戶受害人家,麵對卻是老翁渾濁眼中深不見底的絕望。
他所有替天行道,迫不得已的說辭都卡在喉間,蒼白如紙。
當他留下錢財,狼狽離開那間破舊茅屋時,身後傳來那對父女壓抑到極致的低泣。
哭聲如鞭,狠狠抽在花榮心上。
這位昔日神箭無雙的小李廣,此刻竟如喪家之犬,幾乎落荒而逃,不敢回頭。
喜歡重生水滸:我劉備,再造大漢請大家收藏:()重生水滸:我劉備,再造大漢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