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央競技場。
正午的陽光灼燒著中央競技場的石磚地麵,熱浪扭曲著空氣。觀眾席上早已坐滿了學生,嘈雜的議論聲此起彼伏。高等部的「赤環」成員占據了最前排的位置,他們袖口的紅色紋章在陽光下泛著血色光澤。
劉洛河站在競技場一側,左眼的繃帶已經換成了新的,但暗元素的腐蝕仍在蔓延,黑色的紋路從繃帶邊緣爬出,像是某種活物在緩慢吞噬他的皮膚。他閉目調整呼吸,掌心微微收攏,暗元素在指間流淌,但比以往更加滯澀。
“你確定要這樣?”沈歌站在場邊,雷光在指尖不安地跳動,“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劉洛河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搖頭。
時雨站在沈歌身旁,鱗片因緊張而微微豎起。她盯著劉洛河的背影,低聲問:“他真的能贏嗎?”
沈歌咬了咬牙:“如果他狀態正常,炎羅根本不是對手。但現在……”
她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裁判席上,一位白發少年站起身,聲音通過擴音傳遍全場: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天神會」的乾部。管理第五小隊的隊長,「白澤」。”
“我宣布,決鬥開始。”
炎羅咧開嘴角,指尖燃起一簇赤紅火焰。
“沒想到你真敢來,更沒想到你真敢簽生死合同。我應該說你傻,還是該說你真傻。”炎羅嘲笑道“不管最後如何,我一定會是站在最後的人。”
說完他猛地一甩手,火焰瞬間膨脹成一條火蛇,呼嘯著朝劉洛河撲去!
劉洛河側身閃避,但動作比平時慢了半拍,火蛇擦過他的肩膀,校服瞬間焦黑一片。他悶哼一聲,暗元素在掌心凝聚成一把短刃,反手斬向炎羅。
炎羅大笑,雙手合十,猛地拉開——
“「炎蛇」!”
兩條火蛇從掌心竄出,一左一右夾擊劉洛河!劉洛河瞳孔微縮,暗元素在腳下炸開,形成一道黑色屏障,勉強擋住攻擊。但火焰的高溫仍讓他呼吸一滯,左眼的繃帶被汗水浸濕,暗元素的腐蝕似乎更嚴重了。
“就這點本事?”炎羅獰笑著逼近,“暗元素不是號稱能吞噬一切嗎?怎麼現在像個廢物一樣?”
劉洛河沒有理會他的挑釁,隻是微微壓低身體,暗元素在周身形成一層薄薄的霧氣。
——他在等。
炎羅顯然不耐煩了,猛地從懷裡掏出一枚紅色晶石,正是昨天「赤環」成員把玩的那枚!
“結束了!”他捏碎晶石,火焰瞬間暴漲,整個競技場的溫度驟然升高!
“「噬龍」!”
火焰凝聚成一條巨大的火龍,張開獠牙朝劉洛河吞噬而去!
觀眾席上爆發出一陣驚呼,沈歌猛地站起身:“作弊!那是違禁晶石!”
但裁判席上的「白澤」隻是冷冷注視著,並未阻止。
火龍逼近的瞬間,劉洛河終於動了。
他猛地撕下左眼的繃帶——
“「影子遊戲」。”
左眼的疤痕驟然裂開,粘稠的黑暗如潮水般湧出,瞬間吞噬了整條火龍!炎羅的笑容僵在臉上,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火焰竟然被黑暗一點點蠶食!
“不可能!你怎麼還能用這種力量?!”
劉洛河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抬起手,黑暗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把巨大的鐮刀。他一步踏出,身形如鬼魅般逼近炎羅——
炎羅倉促後退,但已經來不及了。
“……”
劉洛河冷漠的看著他,就像在看一隻敗犬在嗷嗷亂叫。
鐮刀劃過,炎羅的火焰屏障如紙般碎裂,他整個人被狠狠擊飛,重重撞在競技場的石壁上!
全場寂靜。
劉洛河站在原地,左眼的黑暗仍在蔓延,但他的呼吸已經平穩。他看向裁判席,聲音沙啞:
“結束了。”
伊教授微微點頭,宣布:
“勝者,劉洛河。”
……
炎羅被抬下場,站在一旁的「赤環」成員臉色陰沉地離開。沈歌和時雨衝上場,扶住搖搖欲墜的劉洛河。
“你瘋了嗎?!”沈歌怒道,“強行使用元素,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劉洛河扯了扯嘴角。
“值得。”
時雨看著他,鱗片下的手指微微收緊。
“下次……”她輕聲說,“彆一個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