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不過幾周,回到學院,看著那道熟悉的校門,沈霖竟感到幾分陌生。
祁南更是雙手張開,貼上校門,“可愛的學校,我好想你。”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躲匿在腐肉堆裡了。
那簡直是精神折磨,直到現在他還感覺身上殘留著一股臭味。
範綾默默遠離他兩步,“薛老師,你知道我們被分到哪個班主任手下了嗎?”
這一次,薛月沒有反駁老師這個稱呼,“我。”
沒有理會他們各異的眼神,薛月轉動輪椅,“因為一些原因,我會成為你們新的帶班老師。”
過去這麼幾天,範綾已經從齊黎口中了解到薛月的身份,她頓感不妙,“那班上的其他人?”
“沒有,你們是我目前唯一的學生。”
薛月神情很淡,仿佛不覺自己說的話有多麼令人震驚,“不出意外,如果我還能活下去,我會帶著你們直到畢業。”
林亦眸色微沉,“學院要將我們隔離?”
明明應該已經習慣隔離這樣的詞彙,銘瑄仍下意識拽緊沈霖的衣袖。
沈霖動了下手腕,反手握住銘瑄的手,觸感冰涼帶著點點濕意。
薛月奇怪,“為什麼會這麼問?不過是因為學院正常的教學方式已經不適用你們。”
“如果之後出現和你們一樣的天才,你們也會擁有新的同學。”
“天才?”原本麵無表情的祁南突然嘿笑一聲。
打破了凝重的氛圍。
沒忍住,範綾踹了腳祁南的小腿,力道不大,祁南卻誇張地撲向銘瑄,一把抱住低頭不語的小男孩。
他蹭了兩下柔軟的卷毛,“小銘瑄,你以後長大可不能像班長這麼暴力。”
“祁,南,”範綾額角抽疼,嬌俏的臉上笑容扭曲,“我們似乎很久沒有對練過了。”
從王城回來後,除去不受控的銘瑄,他們都被禁止動用異能,在完全恢複前更是隻能在旅館和醫院兩頭跑。
之後多次體檢都顯示藥劑已經被他們完全吸收,暫時看來除卻腦細胞有些活躍外,藥劑對他們沒有其他負麵影響。
感受到範綾身上那股冷氣,祁南一個激靈,顫顫巍巍抱緊銘瑄,兩眼淚汪汪,“班長,我們可是一個小隊,怎麼能鬨內訌呢。”
始終沒能掙脫開祁南,銘瑄睜著雙大眼睛看向範綾,純澈的黑瞳中寫滿了無奈。
範綾看祁南越發不順眼。
她也想抱。
一把扯住祁南衣領,範綾拖著他跟上薛月的輪椅。
“彆欺負小孩。”
祁南一邊打著冷顫,一邊為自己叫冤,“我沒有欺負小銘瑄。”
“嗬。”
輪椅的速度並不快,打打鬨鬨中,幾人輕鬆跟在他身後,環視起許久未見的校園。
和他們走之前並無太大不同。
隻是四周多了不少好奇的目光,是近期剛來到惡淵的少年們。
他們看向林亦和銘瑄的視線中沒有任何雜質,有的隻是好奇和喜愛。
先不提林亦,銘瑄那副故作成熟的模樣搭配那頭卷毛怎麼看怎麼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