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坻收起證件,眼神更冷,聲音如寒冰:“如果再胡言亂語,後果自負。”
那女人氣勢頓時全沒了,低著頭支支吾吾,不敢再說話。
沈硯坻冷漠地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開口:“讓開。”
幾個人麵麵相覷,灰溜溜地讓出了一條路。
隨後拉開車門,沉聲對杭景枝道:“上車。”
杭景枝拿著外套鑽進了車裡。
車外麵,那女人氣得眼圈都紅了,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狠狠瞪著她。
杭景枝心情大好,偷偷笑了笑。
車子重新發動,濺起一陣灰塵,很快駛離了巷口。
車裡,他的目光落在她懷裡的軍裝外套上,又緩緩移到她臉上,眸底是掩不住的冷意與失望。
果然,她還是那個虛榮、膚淺、愛慕權勢的女人。
哪怕她再怎麼掩飾,本性,終究是藏不住。
最後目光重新回到前方的道路上,嗓音低啞:
“杭景枝,你很驕傲?”
杭景枝怔住了,手指捏緊了外套,一時無言。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此時,就是,沉默得可怕。
沈硯坻的側臉線條冷硬,雙眸深沉如夜,看不出半點情緒。
杭景枝張口,想解釋,但是看他這樣子,感覺好像解釋也沒用。
沈硯坻目視前方,連一眼都懶得分給她。
軍綠色的吉普車一路疾馳,終於駛入了市區。
沿街都是低矮的磚瓦房,空氣中夾雜著煤灰味和糖炒栗子的香氣。
沈硯坻將車子停在了供銷社門口。
“下車。”他冷聲道。
杭景枝一怔,下意識跟著他下了車。
沈硯坻步伐又快又穩,幾步走進了供銷社,很快就拎著一小袋零嘴出來,花生糖、芝麻餅、幾包奶糖,全是城裡孩子最喜歡的小吃。
杭景枝怔怔看著他遞過來的紙袋,還沒來得及說謝謝,沈硯坻已經重新上車發動了引擎。
他一句話也沒說,隻是冷著臉繼續開車。
車子一路穿過熙攘的人群,最終停靠在市郊的火車站前。
遠遠地,就看到兩名身穿軍裝的年輕戰士,正筆直地站在站牌下,眼巴巴地張望著。
他們是部隊派來交接車輛的。
吉普車一停穩,那兩個戰士立刻迎了上來。
他們精神抖擻,一看見車門開了,都下意識往前湊了湊。
結果,下一秒,一個嫋嫋婷婷的身影走下車來。
皮膚白得晃眼,黑發如瀑、紅唇瀲灩、像是剛從畫報裡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