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軍區機關組織的聯誼會,地點在機關大堂。
機關禮堂已經布置得熱熱鬨鬨,前排是一群穿著軍裝的青年軍官,個個英姿挺拔;而後排的,則是經過篩選才能進來的年輕的女同誌們,香氣撲鼻、竊竊私語。
杭景枝雖然特意選擇穿了一件不張揚、款式也比較舊的裙子,但是本身樣貌就太過出眾,才落座不過幾分鐘,就察覺到不少視線頻頻落在自己身上。
她本就不適應這種熱鬨嘈雜的社交場合。看著周圍人們自如地交談,她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地朝著外麵的花園走去。
杭景枝深吸一口氣,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心情也隨之舒暢了許多。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是你?”杭景枝不禁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與欣喜。
裴紀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到杭景枝也有些意外,“是你啊,你也在這兒。”
他一邊說著,一邊快步向杭景枝走來。
“是啊,真巧。”杭景枝笑著回應道。
“怎麼,我推薦給你的那幾本書看了沒?”
“沒。”杭景枝尷尬地撓撓頭,感覺自己那天好像確實浪費了眼前這個人不少時間。
裴紀卻沒生氣,說:“一入醫門深似海,能不學就不學。你可彆學我,就該學學那魯迅棄醫從文、亦或是學那伽利略、達爾文棄醫從科都行......”
杭景枝被他的幽默風趣逗得笑得合不攏嘴,問道:“學醫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裴紀開始一一細數、無聊的醫學研究倒是也被他說的幽默風趣。兩人話題源源不斷,就在他們聊得正開心的時候,一個身姿挺拔的身影朝他們走來。
裴紀眼尖,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揮手喊道:“硯坻,我在這!”
杭景枝順著裴紀的目光望去。
沈硯坻一身軍裝,高大挺拔,眼神冷淡。
他步伐不緊不慢,目光越過裴紀,落在杭景枝身上,眸色深了幾分。
“好久不見,阿紀。”沈硯坻聲音低沉。
裴紀興奮地上前擁抱,眼神明亮:“是啊,好久不見!我去讀了兩年書,我們就有兩年沒見了吧?真是想死你了!”
此時,沈母和裴紀的父母正焦急地在大廳和花園裡尋找著他們。當他們看到三人站在一起時,都鬆了一口氣。
“可算找到你們了。”沈母走上前,說道,臉上帶著一絲嗔怪。
“你們這是已經認識了?”裴紀的母親方芸意也走了過來,笑著問正在聊天的杭景枝和裴紀二人。
沈母也有些疑惑,道:“我還準備介紹你們正式認識呢。景枝,這是你芸姨的兒子裴紀,在江北國立大學讀醫科,今年大二。”
裴紀道:“認識,那天在書店剛好碰見。”方芸意見自己的兒子居然那麼主動,那麼快就跟杭景枝認識了,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忙說:“那你們先聊著,先聊著,我去找你父親去......”
“硯坻,快來,媽媽給你介紹個人。”沈母見沈硯坻站著不動,說著,便拉著沈硯坻的胳膊,準備帶他離開。
沈硯坻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杭景枝,卻發現杭景枝正和裴紀聊得火熱,什麼時候杭景枝和裴紀那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