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紀狀似隨意地開口:“我覺得你跟硯坻,其實挺合適的。”
他說得輕快,“硯坻雖然做事一板一眼講原則、不苟言笑,但是人是真的不錯,百裡挑一。”
“而且,這找對象啊,也是決定下半輩子的一次投資。”
裴紀咧嘴笑了,“硯坻是塊好料子,穩、正、上進,還可靠——你投資他,保準不虧。”
杭景枝愣了愣,哭笑不得:“你怎麼當起媒人了?”
“我這是儘義務!”
裴紀聳肩,“硯坻之前跟你退親,那是因為一根筋。他現在心裡早不是那麼回事了。”
裴紀放下筷子,“你們一個是我從小到大的兄弟,一個是我朋友,郎才女貌,我當然希望你們能在一起。等我從江北畢業回來,還想常聚呢。”
杭景枝低笑一聲,柔聲說,“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為啥?你是不是覺得硯坻哪裡不夠好?”裴紀試探著問。
杭景枝看了他一眼,眸光清澈如水:“不是他不好,是我……緣分還沒到。”
裴紀望著她,半晌無言,最終隻是歎了一聲。
硯坻啊,我儘力了,你這追妻路漫漫呀,剩下的還是隻能靠你了,兄弟我也無能為力了。
他沒告訴景枝,那車鏈子的油,是硯坻一點點塗上的;那車身的灰,是硯坻用半塊舊毛巾擦了一整晚才擦淨的。
“好吧,”裴紀笑了下,“看來我這媒人是當不成了。”
杭景枝輕輕笑了,沒再接話。
傍晚時分,天色未暗,院中晚風正暖。
沈家門前響起一陣輕巧的腳步聲。
“阿姨,爺爺,我帶了點水果來看看你們。”白渺穿著一襲鵝黃色的布拉吉,手中提著果籃,笑容得體。
沈母一見她,有幾分意外,隨即笑著迎了出來:“哎呀,是白渺啊,你可真有心,快進來快進來。”
白渺笑盈盈地走進門,語氣親昵卻不過分:“上次沈爺爺絆了腳,我一直也不太放心,剛好今天團裡排練結束得早,就來看看爺爺恢複得怎麼樣。”
客廳裡,沈父正端坐沙發翻閱報紙,聞聲抬頭,看到是一個陌生的姑娘微愣。
沈母笑著介紹道:“景行,你還記得吧,上回老爺子出門遛彎絆了一跤,就是這姑娘扶的——是文工團的演員白渺,跟我們硯坻還認識。”
白渺得體地上前,落落大方地問好:“叔叔好,我之前隻是碰巧遇上了,實在不算什麼。”
沈父看了她一眼,目光不冷不熱,隻淡淡點了點頭:“嗯。”
白渺眼裡閃過一抹輕微的失落,但轉瞬即逝,又恢複了那副得體的模樣。
沈老爺子聽見動靜,見是她,笑著招手:“是那天的小姑娘啊。”
白渺趕緊迎上去,笑容裡透著關切:“爺爺,你氣色好多了,真是太好了。我買了點水果,你等會兒飯後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沈老爺子笑嗬嗬地擺手:“謝謝你了。難為你惦記著。”
沈母和沈老爺子都熱情地招呼白渺,氛圍看上去其樂融融。
晚飯時間,廚房裡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夾雜著飯菜香四溢。
沈母轉頭:“廚房裡正忙著呢,景枝在幫王媽做飯。”
白渺眼神輕輕一閃,語調很是貼心乖覺:“我的手藝不錯的,在家自己經常下廚的,不如我也去搭把手?”
沈母一怔,笑著婉拒:“不用了,你是客人,讓景枝幫忙就行了。”
沈老爺子也道:“小姑娘是客人,哪有你去廚房的道理?”
白渺卻已輕快地站起身,語氣溫順:“景枝也在呢,我坐著也沒什麼事,幫幫忙。”
廚房裡,王媽在灶台前忙著炒菜,杭景枝挽著袖子,正在案板邊剝豆角,指尖靈巧,眉目溫婉,一身素裙襯得人愈發嫻靜。
白渺走近兩人,笑盈盈地開口:“景枝,王媽,我也來幫幫忙吧。”
杭景枝看到進來的白渺微微一愣,方才在廚房裡聽見了白渺的聲音,隻以為她是來探望爺爺的。
她下意識掃了廚房一眼,三個人的話有些擁擠,白渺要幫忙的話,她還是把位置空出來吧,畢竟,畢竟她以後會是沈家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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