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抬頭,一雙眼睛在杭景枝身上略略停了一瞬,便又落回沈老爺子身上,仿佛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語言:“沈團長這樣的人……自然是很好。隻是我聽說,他心裡……已有屬意的人了。”
說完,她狀似不經意地看了杭景枝一眼,輕聲細語:“我大概不太合適。”
這一句說得退得體麵,既顯得她知情識趣,又在長輩麵前埋下了“沈團長已有心上人”,自己才退出的好印象。
沈母與沈老爺子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神情間有了幾分遲疑與沉重——硯坻難道還喜歡之前那位拒絕過他的女同誌?
……
白渺站起身來,得體告辭:“我家就住在附近,今天隻是順路送沈爺爺回來,打擾了。改天再來探望您。”
她說得彬彬有禮,臨走前又側頭朝杭景枝微微頷首,笑意柔和:“景枝,今天真巧,改天有機會多交流。”
她走出院門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出一條細長的影子,步伐緩慢優雅,仿佛真的隻是“路過”。
屋中一時安靜下來。
沈母望著門口的方向,輕輕點頭:“這姑娘,真是乖巧懂事。”
杭景枝站在一旁,神色溫婉,唇邊掛著一抹淡笑,並未多言。
她總感覺白渺好像對她話裡有話,但是沒多想,隻覺得不愧是女主,落落大方、有禮得體,而且——沈硯坻和她的緣分確實不淺。
書中的男女主,總歸是要相遇、相愛的。
希望沈硯坻早日跟他的“命中注定”、“真心所向”在一起。
隻是……她輕輕地呼了口氣,微不可聞地歎了聲。
——看來自己得趕緊抽離這種跟男女主有交集的劇情線了。
她隻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不想摻和到男女主的劇情裡,也不想迎來書中那悲慘的結局。
翌日,小飯館門口。
一輛老舊的二八式自行車靜靜立著,但是看得出來,黑色的車架顯然被細致擦拭過,鏈條也閃著油亮的光澤,車鈴也被換成了新的。
杭景枝站在車前,她看了那自行車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裴紀,你……你真送我了?”
“怎麼,不喜歡?”
裴紀爽朗地笑道,“本來也放在家裡吃灰。想著你馬上要去上學了,沒個代步工具總歸不方便,這車給你剛好。彆看舊,騎著還靈活得很呢。車鏈子我剛上了油,車殼子也擦乾淨了,能用很久的。”
他話說得輕鬆,心卻虛著。
一開始幫著景枝瞞著硯坻,現在又替硯坻遮著自己,堂堂軍區團長沈硯坻,半夜蹲在燈下擦車鏈子,那場麵他想起來還想笑。
他不過是個中間人罷了。
“田螺姑娘”另有其人——隻是這“田螺姑娘”不想當事人知道。
杭景枝垂眸,目光落在那泛著光的鏈條上,手指輕輕碰了碰那一段被重新擰緊的車把套,心裡很是感動:“裴紀,你真的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謝謝你。”
“謝什麼。”裴紀笑著擺擺手,轉移話題,“你要真說謝,那我就不敢給你了。”
“可你送我這麼一輛車,我總不能白收。”
她語氣溫婉,抬眸看他,“要不,我折個價給你?”
“你這是把我當外人了。”
裴紀笑著擺手,“咱倆都是朋友了,還計較這個?你要真給錢,我這心裡反倒不舒服了。”
她愣了下,隨即輕輕一笑:“那我就收下了。謝謝你,裴紀。”
“謝什麼。”
他牽著車往旁邊一靠,毫不在意,他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飯館裡燈光暖黃,兩人落座,菜還沒上齊,裴紀已經一邊給她倒茶一邊開口:“今兒也不光是送你車,主要是吃頓飯。下次見麵,可能得大半年或者我畢業了。”
杭景枝微怔:“你確定要走的時間了?”
“後天的火車票。”裴紀點點頭,也覺得有些不舍,“時間過得可真快。”
他手指輕輕敲著桌子,想了想,還是決定臨走之前幫下硯坻。
他這好兄弟都二十六了,按照他這進度,他何時才能喝上他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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