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坻從診室出來,手裡拿著那份剛出來的體檢報告。
隻是他的雙眸卻比來時更鋒銳些,像是心底壓著什麼急事。
許伯琮跟白渺說完話,正想去找沈硯坻,一抬頭就看見他邁步穿過走廊,神情帶著幾分迫切和……明顯的心不在焉。
他忙叫了一聲:“老沈,等我一下。”
沈硯坻腳步頓了頓,腳步慢了下來。
許伯琮小跑著追上去,看他這步履匆匆的模樣,試探著問道:“老沈,你這是又要去惠民街?”
沈硯坻不語,薄唇抿得緊緊的。
他現在這個時間過去,應該剛好可以跟她一起吃頓午飯。
吃完他再回單位。
見沈硯坻不答,但許伯琮已然心知肚明,抬手撓了撓後頸,無奈歎了口氣:“你這之前是每周周末去,現在中午也去了?你都快成定點巡查了。我估計呀,惠民街那幾個賣餛飩的攤主都要認出你來了。”
沈硯坻終於開口,聲音不大,“她偶爾中午也在。”
許伯琮腦袋可比沈硯坻清醒:“……那是之前,景枝妹妹要趕文工團的訂單。”
許伯琮有些哭笑不得,他認識沈硯坻那麼久了,人看著最冷,心思最倔,這自從景枝妹妹去學校後,真的就是隻要有時間就要裝作不經意去見人,還不能做的太明顯。
如果直接去學校的話,這正當理由可不好想。但是去裁縫鋪理由可就正當些了。
畢竟,軍區距離惠民街那邊確實也不遠。
但是他總覺得老沈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
自從之前“裴霜霜”多次拒絕他之後,他在追人這事上就沒之前的“直接”跟“勇”了,反而是委婉的過頭!
太過小心了。
但是一定程度上也對,景枝妹妹現在確實還不喜歡老沈,這確實得慢慢來。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祝你能見到人吧。”
沈硯坻沒接話,隻抬腳繼續往前走。
可那步伐,比剛才更快了些,也更穩了些。
許伯琮看著沈硯坻步履匆匆的樣子,忍不住搖頭歎氣。
“這追一個姑娘……真不容易。”許伯琮感慨。
惠民街,裁縫鋪前。
沈硯坻站在裁縫鋪門口,目光沉沉地望了一會兒。
門口的風鈴隨風輕響,他邁步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