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沒有看她這邊。
杭景枝轉頭看向已經坐在駕駛座上,發動引擎的沈硯坻,很生氣:“沈團長,我的腳都已經好了,你為什麼還要做出這樣的舉動,你知道你這樣會讓人誤會的嗎?”
沈硯坻轉頭看她,臉色也很低沉,頭頂上像是盤旋著低氣壓。
他想起自己站在斜坡上那一眼看到的情景,她蹲在剛才那個人的麵前皎如秋水光,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折返回去時靈動柔軟。
她跟誰都是這麼輕聲細語的嗎?
為什麼不跟男同誌保持距離?
她是不是忘記她說過什麼,跟他保證過什麼了。
他看著她,沉聲問:“你不是怕狗嗎?”
杭景枝一愣,彆開臉,不高興地嘴硬回嘴:“現在不怕了。”
氣氛一時沉悶極了。
她沒再看他,臉轉向窗外:“沈團長,男女同誌之間相處要有分寸。這是你之前一直跟我說的話。”
“你剛才那樣上來就動手動腳,是不是太過分了點?有損我的名節。”
“請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她說得很認真,每一字句都像是在跟他劃清界限。
沈硯坻靜了兩秒,指骨握緊成拳,喉結上下滾了滾。
他當然知道她說得對。
哪怕是談對象的關係在公眾麵前牽牽手就已經是很親密的了。
更遑論擁抱。這些算是越矩的行為。
就算是私下也是頂天了的。
但是他的身體已經習慣了擁抱她。
想抱她。
他眸色深了深,他確實放肆了。
她現在還不是他的對象。
他也還沒跟她正式表明過心意,他也還沒跟組織打戀愛報告,兩人現在就不是處對象的關係,哪怕早在心裡,他早就把她當成自己的對象看待,認定了她,娶定了她,要對她好一輩子。
但她不知道。
而她剛剛在彆人身邊明眸善睞、笑靨如花、柔軟靈動,他一想到那畫麵就克製不住心口翻滾的情緒。
他低聲開口,語氣冷沉:“剛才那個人是誰?”
他記得她明明說就去步行三四戶遠的人家跟朋友道彆,但是一去好久,他想著要給她和朋友充足的話彆時間,所以沒急著去找,直到魏副主編他們都坐上支書安排的車了,她都還沒回來。
他去找人,人不在,他開車兜著找,才在這裡見到她。
剛才那個人也是她的朋友?
“他是我朋友。”杭景枝語氣裡還帶著小情緒,“我走之前跟朋友告個彆,有什麼問題嗎?”
沈硯坻側頭看她說話的模樣,聽著她話裡帶著的情緒。
在他印象裡,她從來都是溫溫柔柔、清清淡淡的,脾氣好的出奇。
除了那次為了報考京市一中衝他急過一回,平日裡就像隻順毛貓,幾乎不會露出利爪。
可現在,她明顯是在衝他生氣。
而他,也沒好到哪去。
胸腔像是被什麼堵著,悶得發脹,連指尖都透著一股煩躁。
但他還是強自克製住了,沉下聲緩了語氣,試圖打破兩人這冰寂的空氣:“副主編他們已經坐上支書安排的車,去縣裡轉車了。”
杭景枝沒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