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紀一時間卻有些說不出口,原本想好的開場白堵在喉嚨口。
“硯坻啊,我有個事……想跟你說一下。”
沈硯坻聽出他聲音裡的遲疑,敏銳地發現不對勁:“你那麼晚給我打電話過來,是關於景枝的嗎?”
裴紀被戳中要害,渾身一緊,頭皮都麻了,忙乾笑兩聲:“不是……不是,就是……就想跟你隨便聊聊……”
沈硯坻沒回應,半晌才又開口問:“你最近有見景枝嗎,她怎麼樣?”
這個問題一出,裴紀想著剛才那一幕以及景枝說過的話,勉強擠出一句:“這個月忙完了,剛跟景枝見完一麵,她挺好的,學業順利,比賽拿獎,還在做生意,同學、老師都喜歡她,什麼都很順利。”
就是沒敢說,“感情也很順利”。
“景枝來江北後有給你打電話、寫信嗎?”裴紀試探著問。
沈硯坻聞言,眸色漸深,沒有立刻回答。
實際上,這四個月以來,他隻撞上過一回她打電話回來。
他聽著她跟父親、爺爺、母親、王媽都聊了會天。
電話聽筒在幾人間輪了又輪。
他借故在客廳裡沒走。
他聽到母親問她,“硯坻也在呢,你要不要跟他說幾句。”
那頭傳來她極淡的聲音,“不了,我一會要上課了。下次再跟你們聊。”
話筒裡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
裴紀忍了半晌,終於下定決心開口:“硯坻,你調令……下來了沒?如果還沒下來,你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我覺得你在京市也挺好的。”
“畢竟你一旦從京市調出去,以後若想再調回來,上頭要是沒空單位,你就得調去彆的單位,說不定連京市都回不來。而且也很影響你的晉升,你再考慮下吧?”
沈硯坻目光定定地望著窗外夜色,回答乾脆:“下來了。我明天一早坐火車去江北。”
“至於你剛才說的那些問題,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我不確定景枝以後想留在哪裡,如果她決定留在江北發展,我也會留下。如果她打算回京市,我也會想辦法。”
“……”
裴紀怔住,手心冒出一層汗。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清楚地知道,硯坻來了,不會如願。
而他所有的規劃都會落空。
但他更明白,以硯坻對景枝的在意程度,就算他現在告訴硯坻“你恐怕晚了一步”,他也會來江北要個結果的。
過了幾秒,裴紀輕歎一口氣,開口:“那你剛好能趕上元旦晚會。景枝有表演節目。”
“嗯。”沈硯坻應了一聲。
裴紀頓了頓,又說:“好,那你來了……我到時跟你一起去,我有事得跟你說。”
他沒敢再多說。還是等硯坻來了再好好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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