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坻灼熱的目光落在她因為羞惱而泛紅的眼角上,深色眸子輕輕晃動。
良久,他抬手,將她捂著自己嘴的那隻軟膩嫩滑的小手緩緩拿下,扣在寬大厚實的掌心裡,不放,低聲道,“昨晚你答應我了,說會跟江妄分開、會說話算數、不反悔。”
杭景枝掙了掙,掙不開,反而被握得更緊,清瑩水潤的眸抬眸看他,卻對上一雙滿是認真又灼人的黑眸。
她逃避著他的目光,還是不願意麵對。
“都是在糊裡糊塗下應下的事,算不了數。”
沈硯坻握著那隻手,語氣認真而克製。
“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江妄。我很嫉妒,嫉妒得要發瘋。你一次又一次地拒絕我,我想過算了,去認識一個合適的姑娘,結婚、過日子,走完人生。”
“可這是自欺欺人,我根本控製不了。”
“那些喜歡我也試過收回來,收不回來。”
“我的目光、我的注意力、我的心,全都落在你身上。”
“枝枝,我喜歡你。這一輩子,隻喜歡你。”
他深深地看著她,語調低沉,“我一直不信你對我一點好感都沒有。你會關心我,會為我著急,會和我生氣,也不抗拒我的靠近。昨晚我們那樣,就算是因為那杯酒的緣故,我更相信,那是你的潛意識。所以,枝枝,不要抗拒我,就算現在你對我的好感,比不上你對江妄的喜歡,但起碼不是負的,而這些初始好感會慢慢的積攢滿,後麵轉變為喜歡,有一天超過江妄。”
杭景枝心口一顫。他乾嘛總拿自己跟江妄比,他自己也不比江妄差。隻是各花入各眼罷了。
他望進她澄澈如水的眼睛,一字一句:“我知道你覺得我令你頭疼,但你真的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沈硯坻的眼神灼灼,明目張膽地挖人牆角,但此刻他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錯,如果江妄覺得他錯了,他可以站在原地不動,任他揍一頓,如果一頓不夠,就兩頓、三頓……他絕不還手。但是喜歡的人,他不想輕易放手。
“你當我對象,我會比江妄對你更好。”
沈硯坻的嗓音低啞下去,循循善誘。
“枝枝,你和江妄是在市圳鄉認識的,對吧?其實也沒多久。”
“我們認識的時間,比那久得多。”
“你對他就是乍見之歡,雖然我不是你一眼就喜歡上的人,但以後我會讓你喜歡我長長久久。”
杭景枝深呼吸了口氣,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沈團長,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在說什麼?你知道我有對象,你還敢跟我說這樣的話,你不知道是錯的嗎?”
她沒想到,沈硯坻在以為她有對象的情況下不僅不退,還進攻,執著地大膽表白心意,一瞬間,她覺得她記憶中沈硯坻的三觀都歪了。
好好一個三觀那麼正的人,她都把沈硯坻逼成什麼樣了。
雖然事實上,她並沒有對象。
沈硯坻沒有絲毫退卻,話語甚至更直白,“我就想要一個你。枝枝。彆抗拒我。”
他已經沒辦法了。
除了大膽、熱烈、直白地跟她求愛。
他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她的心門為他打開。
杭景枝垂下睫羽,心很亂。
她來到這個年代,沒想過要拒絕談對象、拒絕婚姻。
因為這個年代的人單純淳樸,事業上發展機會也多,生活環境好,這樣的經濟環境、社會環境值得結婚。所以,她心裡也有著自己的一套擇偶標準。
當江妄出現的時候,她沒有抗拒自己的心動,甚至刻意放大這種心動。
她縱容自己喜歡他,因為江妄符合她對對象所有理想化的設想而且遠超,真實裡他更好,所以一見鐘情,理所當然。
她對江妄的喜歡,是美好而又毫無負擔的,可以肆意、放縱、儘情喜歡。
於是,當江妄出現在江北的那一刻,她更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人的青春很短,生命也很短,她隻想儘情享受人生。所以,她想和江妄發展成對象的關係、甚至結婚生子,她都沒有任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