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他有種預感,沈硯坻跟這姑娘沒辦法修成正果。
因為一段感情,隻要有一個人不堅定、又太波折,便會夭折。
他想勸他重新再認識合適的姑娘,畢竟他這身份、背景、條件擺在這,那次年後會餐就露麵那一小會,不知道背後有多少女同誌早就偷偷愛慕上了,這軍區家中但凡有適合婚嫁的,都琢磨著想找人牽橋搭線給他介紹對象。
但是每回有人找他說,他那一身冷冽氣勢、強硬的姿態讓人硬生生沒法給他安排一次會麵。
但沉默片刻,他還是沒再想著讓人放棄,畢竟能追到江北肯定是很喜歡的。
更沒有追問沈硯坻,隻重重拍了拍他的肩,收了笑意,語氣帶了幾分正色:“革命和愛情,都需要堅定的意誌。而打仗最怕心不定。你這找對象、談對象也一樣。”
沈硯坻低著頭,眼底那點沉鬱更深。
楊既白見狀,輕歎了口氣,感情這事,外人還真插不了手。
他忽然換了個話題,順勢說道:“對了,兩周後國立大學要上國防教育課和給醫學院的大一學生安排4天的戰地救護醫療演練,上頭讓咱們軍區安排人去配合宣講和總體協調、現場指導戰術急救場景,保證演練安全。原本上頭安排的是我負責這次對接。”
他頓了頓,笑了笑,“不過,我可以跟上頭說一聲,換成你去。”
一天的課上完,杭景枝本來是要往公交站方向去的,腳步卻在不知不覺間慢了下來。
她腦子裡忽然想起昨天下學回家時,在樓下遇到丁處長,丁處長跟她說的話。
她才知道自己一直住的這套房子,原來是空房。
屋裡衣櫃、沙發、書桌、椅子、甚至冰箱,全是沈硯坻托人一件件配齊的。
杭景枝當時隻覺心頭一震,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又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跟他說的那些話,的確是太重了、也很過分。
沈硯坻待她的心思,是實實在在的,半點虛假都沒有。
她怎麼可以說出儘職、儘責、配合這種話。
若是他家裡真有不同意的地方,她也該與他一起麵對。
他能千裡迢迢來江北找她,她若隻因他家裡人隨便一句話就輕易退縮,那才真是對不起這段感情。
想到這兒,她心裡已經下定決心:要去找他,好好跟他把話說清楚,那天的話,是她一時衝動,說了傷人的話。
她的腳步也不自覺地一拐,抱著也許他會在的心理,沒往公交站走,而是快步朝沈硯坻平時來學校接她時,車會停放的地方去。
遠遠見一輛軍綠色吉普車正往那邊開,她眉眼一喜,趕緊追過去,卻發現車上坐的人根本不是沈硯坻。
等她跑到停車的地方一看,那片空地也是冷冷清清,哪裡有什麼車影。
回到家,她在客廳裡坐了好一會兒,終究忍不住走到窗邊,從樓上往下看。
自從那天晚上,她說了那樣的話,已經過去三天了。
這三天,他一次都沒來找她。
杭景枝靠在窗邊,視線一直落在樓下的街道口,如果他來、不管是開車還是走路,必定會經過那。
直到夜裡十點,樓下依舊沒見他的影子。
看來,是她想多了。
沈硯坻……畢竟一直是個很冷靜、理智、克製、沉著的人。
她那天說的那些話,於他大概也算不了什麼。
杭景枝關了燈,躺下休息。
明天她還要去上課,還要抽空處理辦廠的事情,不能再胡思亂想。
沈硯坻站在陰影裡,背脊一如往常般筆直。
他已經站了很久。
他看到她進了樓道、見到她屋子裡的燈亮起。
直到現在,他抬起頭,望了一眼那扇窗,看見二樓屋裡的燈光熄滅。
夜風涼,樹影搖曳,他依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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