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上了兩周的課。
今天還多了學校安排的國防教育課。
接下來還有專門針對他們醫學生安排的,連續4天的戰地救護醫療演練,聽說還是真實還原場景那種,想想都是一個大挑戰。
這段時間,真的太忙了。
學校、工廠兩頭都要跑。
但好在工廠那邊還算順利、地址、審批文件、人員、設備全部都順利到位。
杭景枝走到能容納全體大一學生的大禮堂時,禮堂裡同學們來得還不算多,大家稀稀寥寥地坐著,顯得安靜。
但是宋相宜已經到了,她一眼就看到她。她纖薄的背挺得直直的,卻不知在想什麼,眼神空落落地,連她走過去都沒察覺。
“相宜。”杭景枝輕聲叫了她一聲,坐在她旁邊,“怎麼了?心情不好?”
宋相宜回過神,神色怔怔,過了一會才開口:“枝枝,你說,家世條件真有那麼重要嗎?”
杭景枝一愣,還沒來得及答,宋相宜已經低聲說起了自己過年回家的事。
“我過年的時候去找妙妙,你知道的,她平常消息靈通,什麼事都知道。她跟我講起她爸媽說的一個事。說她們認識的一位朋友的女兒,和一個特彆優秀的軍官幾年前談對象分了,但最近他們又重新在一起了……”
宋相宜說了很多。有這兩人的濃情蜜意、海誓山盟、有兩人的家世是如何的不匹配、也提及了這位軍官後麵因為一個不得已的原因擅自為女方做了決定、毅然分手,也有幾年後兩人說清楚了當年的誤會,經曆坎坷又走在了一起的結局。
宋相宜的聲音很低:“雖然她們最後還是在一起了。但是也兜兜轉轉了好幾年……你說門第條件,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杭景枝沉默了半晌。
她想起了沈硯坻。
沈家三代都是軍人,個個官職擺在那、身份顯赫,沈硯坻更是年紀輕輕就已經做到團職乾部、更是佼佼者,可以總結為沈家是典型的“紅色世家”、用現代的話就是“高乾子弟”,而高乾子弟與普通人之間的最終結果都是be。
她的出身對比於現在的沈家而言,確實太普通。
一開始在這個年代,她原以為這些東西沒有後世那麼重要。她跟沈硯坻走到一起的時候,也沒怎麼細想過這些問題,隻覺得他是他,她是她,感情是真實的。
但沈老太太的話,卻像一記當頭棒喝,把她從微醺的情感中點醒。
她忽然明白過來,她和沈硯坻在一起,更多的被人看到的都是“配不上”三個字。
可沈硯坻不同,在大家眼裡看來他條件好,職位高、仕途光明,身份背景都擺在那裡。人們議論起來,十有八九隻會說一句:“這姑娘配不上他、亦或是這姑娘攀高枝成功了,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像沈硯坻這樣的家庭,婚姻講究的自是門當戶對,是社會關係的整合。
若一段關係,必須麵對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不被祝福,又怎麼能修成正果?
她並不想麵對這些。
沈硯坻的婚姻,不該是她。
該是那樣清麗端方、氣度從容、家世與他匹配的女同誌。
她的存在也不過是讓他頻繁調動,影響仕途。
她短期更不會跟他結婚,在現代她就是晚婚晚育的倡導者,更何況她還在讀大學。
彆人思想如何開放是她們的事,她並不打算冒著早早結婚、意外懷孕的風險,抱著個大肚子完成學業,或者說,她對沈硯坻的喜歡遠沒到她可以冒著這樣風險的程度、短期內她這個想法不會改變。
但是沈硯坻卻已經是該成家的的年紀了,他這樣級彆的軍區機關高級乾部,婚姻可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也是檔案上要寫明白,組織上要考慮的事。
若真拖著他,她又要擔上一句,“耽誤人前程”、“吊著人不放”的罵名。
她自認受不了這樣的罵名、壓力,更明白,她自己最怕的,就是麻煩。
人情世故太複雜,她不喜歡,也應付不來,更不想讓自己成為他仕途的牽絆。
這兩周,他也沒有再出現。
也許那天,她說的那些話,確實太重,傷到了他。
於是他選擇了抽離。
沈硯坻總能冷靜、理智克製得讓人心驚。
就算兩人把話說開,就算後麵再勉強在一起,若將來還是要分開,她想沈硯坻也是個能理智、乾脆抽身,不留半點痕跡的人。
他可以對你熱情似火、熱烈到炙手,也可以轉眼間冷若冰霜、視你如陌生人。
她上一周還特意請了半天假,坐車去了趟軍區。
她是想跟他道個歉,把話說清楚,是好是分也好給這段關係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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