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都震驚了,自己為什麼夢到一個女子,那個女主又是宗主,可是她為什麼呢老夢到這些……
本來也隻是一個現代穿越過來,但是為什麼會這樣的……
上官婉兒倏然驚醒,冷汗濕透寢衣——她竟又夢見那個女子。
銅鏡裡,自己的臉被月光削得慘白,像被誰從史書裡撕下一頁貼在了當下。
她按住心口:那女子著一襲玄青宗主袍,立在萬盞魂燈之間,回頭衝她笑,笑得像把大唐的月色也劈成兩半。
“為何是我?”婉兒聲音發顫,“我不過借一副21世紀的殼子,偷渡來這盛世,替古人寫幾行錦繡詩。”
可夢裡宗主抬手,指尖點在她眉心,留下一道灼金的符——
“你替我活,我替你死,輪回的債,總要有人簽收。”
那一瞬,上官婉兒終於明白:自己不是穿越者,而是被選中的押送人。
她把現代的記憶當護身符,卻不知那是封印;她以為自己在偷看曆史,其實是曆史在反窺她。
窗外更鼓三聲,長安的夜色像一匹玄綾鋪陳。
婉兒緩緩抬眼,眸底浮起一絲從未有過的冷醒——
“既然夢不讓我醒,那便由我,把夢改寫成詔書。”
玄青宗一個專門煉丹,煉各種丹……
她赤足下地,冰涼的青磚像一麵鏡子,把她的倒影和另一個重疊的影子同時釘在地麵。
案上攤著才擬到一半的《廢後詔》,墨跡未乾,卻被她一把抓起,在燭焰上點燃。
火舌舔上絹紙,劈啪一聲,吐出三個字——“女帝令”。
灰燼盤旋,竟凝成夢裡那枚灼金符,烙在她腕心,像一枚滾燙的璽。
“原來我執筆,不是為了擬詔,是為了給自己下敕。”
婉兒低笑,笑聲在椒房殿的穹頂下撞出回聲,像千萬個自己同時開口。
她忽然看清:
——現代那具身體,才是空殼;
——大唐這副骨肉,才是容器;
——宗主不是彆人,是上一世的她,被史書腰斬的“則天第二”。
窗外,玄武門的鐵甲聲驟起,金吾衛舉火,照得簷角鎏金獸麵森然欲噬。
領頭的中郎將捧敕而來,高呼:“陛下有旨,捉拿謀逆女官上官婉兒!”
她回眸,廣袖一拂,袖中落下一枚u盤——塑料殼在燭火裡碎成星屑。
星屑裡,浮出21世紀實驗室的殘影:
白大褂的男人對她喊:“記憶植入完成,代號‘宗主’,回去改寫武周結局,彆讓武則天孤軍奮戰!”
原來所謂穿越,是未來的自己向過去發出的求救。
她以為逃掉了曆史,卻隻是從終點跑回起點,替自己按下重啟鍵。
鐵甲破門而入的瞬間,婉兒抬手,指尖劃過空中那道金符——
“以我之名,赦我之罪。”
符光炸裂,化作漫天朱筆,每一點都是史官寫錯的字,此刻被她親手塗改成“朕”。
金吾衛驚懼跪倒,眼睜睜看著她踏火而行,火裡開出一朵赤金色的牡丹。
牡丹花心,端坐著那位玄青宗主,對她伸手,聲音跨越千年——
“歡迎回來,陛下。”
婉兒握住那隻手,十指相扣,像扣斷最後一根枷鎖。
她輕聲答:“不,這一回,我不是陛下。”
“我是史。”
下一瞬,長安城萬燈齊滅。
再亮起時,史書上的一頁悄然改寫——
“神龍元年,上官婉兒即皇位,國號‘周’,年號‘同照’。”
而千裡之外,21世紀博物館,展櫃裡那枚u盤無聲碎裂,標簽上原本寫著:
“實驗失敗,對象拒絕回歸。”
字跡被風化成一句輕飄飄的——
“她選擇,自己成為傳說。”
玄青宗,孤峰絕頂,千年霧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