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獸嶺的空氣仿佛被嚴寒所凍結,冰冷刺骨,讓人不禁寒顫連連。在這寒冷的氛圍中,白虎族官員虎烈的吼聲如同驚雷一般,在街頭巷尾炸響,震得街邊的幌子都簌簌發抖,仿佛隨時都可能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撕裂。
虎烈身著一襲墨色的獸紋袍,袍袖隨風飄動,上麵的獸紋在黑暗中若隱若現,透露出一種威嚴和霸氣。他的金瞳中翻湧著怒意,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死死地盯著麵前那個身著人族短打的瘦小老頭,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將對方燒成灰燼。
“王十七!”虎烈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在空氣中回蕩,“我忍你已經很久了!你彆以為攀上了人族的高枝,就敢在我麵前擺譜!”他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憤怒和不屑,仿佛對這個老家夥充滿了深深的厭惡。
王十七挺直了身子,高昂著頭,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他的目光像箭一樣射向對方,仿佛要穿透對方的身體。在他身後,緊跟著兩個隨從,他們手中捧著精美的禮盒,禮盒上的“齊”字燙金在燈光下閃閃發亮,格外引人注目。
王十七用一種不緊不慢的語氣說道:“虎相,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我今天來這裡,完全是受齊老師所托,前來迎接墨先生的。可您卻攔住我們的去路,難道您是想讓齊老師等得不耐煩嗎?”他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嘲諷和挑釁,似乎對對方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
“簡直是胡言亂語!墨先生可是城主要親自接見的貴賓,身份何等尊崇,你又算哪根蔥哪顆蒜?”虎烈滿臉怒容,向前邁了一步,每一步都如同踩在鼓麵上一般,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的周身湧起一股強大的氣勁,這股氣勁如同颶風一般席卷開來,所過之處,地麵的青石竟然承受不住這股壓力,紛紛裂開了細微的紋路,仿佛隨時都會崩碎開來。
“若不是城主大人有令,要我稍微照顧一下齊老師的人,就憑你剛才那充滿敵意的眼神,我現在就可以毫不費力地將你撕碎!”虎烈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在耳邊炸響,讓人不禁為之膽寒。
王十七臉色發白,卻仍強撐著:“是齊老師要我來迎接墨先生的,我是給齊老師辦事,您嚇唬誰呢?”
“你——”虎烈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街角傳來一陣翻動書頁的輕微聲響。他心中一緊,轉頭看去,隻見一個戴著方巾、身穿月白色儒衫的中年男人正緩緩地從街角走出來。
這個男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細框琉璃鏡,鏡片後的目光雖然溫和,但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和分量。他的手中還緊握著一本線裝書,仿佛剛剛從哪家書齋裡走出來一般。
男人的步伐穩健而從容,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優雅。他走到虎烈麵前,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虎烈,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
“虎相好大的威風啊,這是要在街頭動武?”男人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像一股溫水輕輕地漫過燒紅的鐵塊一樣,瞬間就將虎烈的戾氣給壓了下去。
虎烈看到來人,心中的怒意雖然消減了大半,但他的臉色仍然陰沉得可怕。他瞪著男人,沉聲道:“齊布奇,我勸你還是管好你的狗,若是哪天惹惱了我,彆怪我不給齊老師麵子。”
“王十七是我的隨侍,跟隨我鞍前馬後多年,今天又是替我接人。”齊布奇推了推眼鏡,書頁在他指間輕輕合攏,“虎相動他,不就是不給我麵子麼?”
“你!”虎烈氣得獸瞳縮成豎線,“彆以為仗著城主大人護著你,就能在這萬獸嶺橫著走!”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仿佛瞬間碰撞出了耀眼的火花。這火花如此熾熱,以至於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被點燃了一般,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而那些原本還在內城門邊忙碌的夜市攤販們,此刻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手忙腳亂地收起自己的攤子,仿佛這兩人之間的對視是一場可怕的風暴,稍有不慎便會將他們卷入其中。
就連那原本輕拂而過的微風,此刻也像是被這緊張的氣氛所震懾,突然間變得異常安靜,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然而,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寂靜中,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從內城的方向傳來。這聲音如同洪鐘一般,震耳欲聾,又仿佛是一座無形的大山從天而降,沉甸甸地壓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這聲音所帶來的威壓是如此巨大,以至於所有人的膝蓋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不由自主地發軟,甚至有些人已經無法承受這股壓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而馬保國,更是在這道聲音響起的瞬間,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毫無征兆地雙膝跪地,身體前傾,額頭幾乎要觸碰到地麵。
“齊布奇,你好大的臉啊!”
那聲音穿透街巷,帶著龍威的震顫,連天邊流雲都頓了頓。齊布奇臉上的平靜瞬間碎了,額頭沁出冷汗,猛地轉身朝內城方向躬身:“在下不敢。”
“若不是你來自上界,你以為我會容你在萬獸嶺作威作福這些年?”那聲音冷得像冰,“今日你若再找不出那個人的具體線索,你就給我滾出內城,永遠彆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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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布奇腰彎得更低,後背的儒衫已被冷汗浸透:“城主大人恕罪!墨先生不僅與在下是舊識,您說的那人也是出自墨先生的青雲宗落雁峰一脈的前輩!求您容屬下先與墨先生談一談,或許能有線索!”
齊布奇?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再看那戴眼鏡的儒衫背影,忽然想起宗門大比時,赤劍峰派出的幾名優秀弟子,靠,這可不就是百年前下山曆練的小齊麼?他竟然也在這批支教老師裡?想起來了一說話就臉紅的小齊,竟一路混到了能讓虎相忌憚的位置……
就在我正發愣的時候,內城方向突然傳來的強大威壓像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瞬間抽走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與此同時,連周圍的空氣都像是被解除了束縛一般,變得輕快而活躍起來。
然而,還沒等我從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中回過神來,那道威嚴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不過,與之前相比,這次的聲音明顯柔和了許多,仿佛說話的人已經改變了態度。
“既然墨先生來自落雁峰,那我自然更應該親自接待一下。齊老師,您就先回吧。”
齊布奇如蒙大赦,深深鞠躬後,轉身時鏡片後的目光掃過過來,與我撞了個正著。他微微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朝我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便轉身朝內城的住處走去。
虎烈盯著他的背影,重重哼了一聲,終究沒再找王十七的麻煩,一揮袍袖向我微微躬身“先生請”。王十七癱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
我望著齊布奇遠去的方向,心頭翻湧。誰能想到,萬獸嶺這場風波裡,竟藏著我宗門的小輩?而那位從未露麵的城主,他又與我落雁峰有什麼淵源?小齊這些年,到底在這城鎮裡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阿金,你們先去小齊老師那裡吧,我去城主府走上一遭。”
“先生小心”隨後阿金帶著手下扶起王十七向著齊布奇消失的方向走去……
內城的街道寂靜得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青石板路被掃得纖塵不染,兩側的店鋪木門緊閉,唯有簷角下的氣死風燈在暮色中透出昏黃的光暈,將“棋藝啟蒙培訓班”“書法精修培訓班”“禮儀速成培訓班”的牌匾暈染得模糊不清。偶有夜風穿堂而過,吹動懸著的燈穗,燈影在斑駁的牆麵上搖晃,像極了那些背著書篋的學童們晃動的身影。
街角的“榫卯結構工坊”門楣上,新漆的“招收學徒”四字尚未乾透,旁邊“七弦琴研修培訓班”的牌匾卻已褪色,銅環上積著薄灰。最儘頭的“短刃術速成培訓班”鋪子掛著竹簾,隱約可見裡麵排列整齊的木劍,劍穗垂落如柳絲,在無風的傍晚紋絲不動。
空氣裡飄著淡淡的鬆煙墨香,混雜著隔壁“香料辨識課”逸出的檀香。幾隻夜鷺落在“山匪培訓班”的幌子上,歪著頭打量空曠的街道,忽然被“算術進階培訓班”店鋪後窗透出的燭火驚得振翅而起,掠過整片沉寂的坊市。唯有“話術精進培訓班”的招牌在風中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像是在反複演練著無人聆聽的開場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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