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內瓦的五月風裡裹著阿爾卑斯山的雪味。
陳凡拎著行李箱走出機場大廳時,鼻尖先撞上了日內瓦湖的水汽。
濕潤、清冽,像極了父親當年泡的碧螺春。
世界鑒寶大會的橫幅掛在穹頂下,用中、英、法、西四種語言繡著“文物:跨越時空的對話”。
各國語言的指示牌像彩色的藤蔓,繞著大理石柱往上攀,指向不同的功能區:
簽到處的銅桌上擺著各國的國徽印章,媒體區的攝像機鏡頭閃著冷光,連休息區的咖啡桌上都放著印著大會ogo的骨瓷杯。
“陳先生,這邊請。”金發碧眼的瑪麗·杜波依斯舉著寫有“chenfan”的牌子迎上來。
她是瑞士國家博物館的青銅器研究員,也是本次大會的向導:
“您的酒店在日內瓦湖畔的‘雲杉宮’,從房間能看見雪山。”
葉敏湊過去看瑪麗的名牌:“您也是鑒寶師?”
“曾經是。”瑪麗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胸牌:
“現在負責大會的文物征集和場地布置,上一屆我幫意大利博物館收了幅卡拉瓦喬的素描,差點被小偷順走。”
眾人笑起來。
電梯升到頂層,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外,日內瓦湖像塊碎鑽嵌在綠絨絨的山巒間,遠處噴泉的水柱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
陳凡放下行李,第一反應是摸出平板看大會議程。
日程表用燙金字體印著:
初賽5月15日):
基礎文物鑒定,限時15分鐘件;
複賽5月17日):
跨時代綜合分析,需撰寫500字鑒定報告;
決賽5月19日):巔峰對決,現場鑒定爭議文物。
“初賽是淘汰製,前50名進複賽。”
唐峰翻著參賽名單,指尖停在“pierredurand”那行:
“皮埃爾·杜蘭在a組,我們是c組,初賽可能遇不到,但複賽大概率碰上。”
“怕什麼?”葉敏把陳凡的參賽證掛在他脖子上,金屬牌涼絲絲的:
“凡哥連李默的炸彈都不怕,還怕一個歐洲老頭?”
陳凡笑著捏了捏她的臉,目光卻落在窗外。
湖麵上有遊船駛過,船舷上飄著瑞士國旗,他忽然想起父親當年說的話:
“鑒寶師的戰場,從來不是一個人,是背後站著的土地。”
初賽當天,會場設在日內瓦會展中心的“曆史廳”。
穹頂是19世紀的壁畫,畫著古希臘的鑒寶場景。
台下擺著三百張紅木桌椅,每張桌前都有放大鏡、紫外線燈、便攜式x射線儀。
陳凡坐在c區第12號桌,左邊是穿和服的田中一郎,右邊是抱平板的美國姑娘瑪麗·史密斯。
場館裡飄著淡淡的鬆煙墨味,是工作人員在調試文物展櫃的防潮係統。
“聽說皮埃爾昨天用了2分47秒,鑒定完10件文物。”
瑪麗·史密斯小聲啃著能量棒:
“他的助理說他從不用工具,說‘文物的呼吸會鑽進眼睛裡’。”
田中一郎的折扇“唰”地展開,扇麵是幅浮世繪:
“皮埃爾先生的‘筆觸分析法’是祖傳的,他祖父當年給路易十四鑒定過《梅杜薩之筏》,說能從畫家握筆的力度,判斷畫的真假。”
陳凡沒接話。
他的神瞳護目鏡已經開啟,淡藍色的光映在眼底,像兩汪藏著星子的湖。
麵前的第一件文物,是幅裝在鍍金畫框裡的油畫:
《聖母與聖嬰》,聖母的藍裙像浸了日內瓦湖的水,聖嬰的小拳頭攥著一片葡萄葉。
“請鑒定。”評委席的老教授扶了扶眼鏡。
喜歡都市超級鑒寶神瞳請大家收藏:()都市超級鑒寶神瞳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