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內瓦會展中心的穹頂之下,空氣裡飄著鬆節油和舊紙張混合的氣息。
那是文物與曆史的呼吸。
決賽現場的燈光調得比初賽更亮,三百個座位座無虛席。
各國媒體的長焦鏡頭像黑洞洞的眼睛,對準了舞台中央的兩張鑒定台。
陳凡坐在左側的紅色座椅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神瞳護目鏡的金屬邊框。
他的對麵,皮埃爾·杜蘭正整理著袖扣,銀框眼鏡後的眼睛裡,帶著誌在必得的笑意。
大會主席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全場:
“決賽規則很簡單,兩位選手將對同一件文物進行獨立鑒定!”
“評委將從‘準確性、邏輯性、對文物情感的解讀’三個維度打分,最終得分高者,獲得‘全球鑒寶大師’稱號。”
皮埃爾第一個走上台。
他的步伐很穩,像踩在盧浮宮的大理石地板上。
當他站定在鑒定台前,鎂光燈“唰”地聚焦在他身上。
“我選擇這幅梵高的《向日葵》。”他指了指工作人員抬上來的畫作。
金黃色的花瓣像燃燒的火焰,花盤裡的葵花籽粒粒飽滿,背景是梵高標誌性的鈷藍色天空。
台下的老教授們立刻坐直了身子。
有人小聲驚呼:“這是梵高1888年在阿爾勒畫的那一幅?”
皮埃爾推了推眼鏡,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毫無疑問是真品。大家看這幅畫的筆觸,梵高晚年的筆觸充滿爆發力,像火山噴發的岩漿,每一筆都帶著他對生命的渴望;
“再看色彩對比:明黃的向日葵與鈷藍的天空形成強烈反差,這正是梵高‘用色彩表達情緒’的核心風格。”
評委席的荷蘭籍評委點頭:
“皮埃爾先生的分析很到位,梵高的《向日葵》係列確實以這種‘燃燒的筆觸’著稱。”
觀眾席爆發出掌聲。
瑪麗·史密斯轉頭對陳凡說:“這下你壓力大了。”
陳凡沒說話,隻是盯著台上的畫作,神瞳護目鏡的藍光在他眼底微微跳動。
輪到陳凡時,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淺灰色的西裝。
他的步伐比皮埃爾慢半拍,卻帶著一種沉穩的節奏感。
“我判斷,這幅畫是贗品。”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石子扔進平靜的湖麵。
會場瞬間安靜下來。
皮埃爾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陳凡戴上神瞳護目鏡,緩緩湊近畫作。
他的鼻尖幾乎碰到畫布,神瞳的藍光掃過每一筆觸:“大家請看這裡……”
他用激光筆指向向日葵的花瓣邊緣:
“梵高畫花瓣時,會用畫筆蘸少量顏料,快速掃過畫布,所以筆觸會有細微的‘顫抖’,像人在呼吸;
“但這幅畫的筆觸太‘標準’了,每一筆都像用尺子量過,沒有那種‘人性的溫度’。”
台下有人竊竊私語:“什麼是‘筆觸的溫度’?”
陳凡沒有停頓,繼續說道:
“其次,我用神瞳分析了顏料的成分。這幅畫的黃色顏料含有鈦白粉,鈦白粉是1920年才發明的,而梵高死於1890年;
“更關鍵的是,顏料裡的礦物顆粒是機器研磨的,顆粒大小均勻,沒有手工研磨的‘顆粒感’。”
他摘下護目鏡,直視著評委席:
“梵高的畫從來不是‘完美的’,他的筆觸裡有痛苦、有掙紮、有對生活的熱愛;
“但這幅畫,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機器複製出來的。”
評委們立刻行動起來。
荷蘭籍評委拿出便攜式光譜儀,對著畫作的顏料層掃描;
日本的女評委用顯微鏡觀察筆觸的微觀結構;
法國的老教授則翻出梵高書信集,核對《向日葵》的創作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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