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關城中。
陳陽查閱曆史知道,崇禎二年,國庫收入約兩百萬兩白銀。
軍餉支出達六百萬兩,缺口達四百萬兩。
加上各地腐敗,很多地方上的士兵,一年都沒有領到軍餉。
整個大明並不是沒有錢,錢都在藩王,官員,豪族,縉商那裡。
他們家裡都有人做官,把持著朝政,享受著免稅的待遇。
一個曆史上典型的案例,就是嘉靖朝的清流首領徐階。
所謂的清流就是,以儒家道德理想為核心價值、以批判現實政治弊端為己任的官僚士大夫群體。
他們以“正心誠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行為準則。
標榜道德操守,反對腐敗、宦官專權與權臣擅政,傳承士大夫精神。
首輔徐階和一眾清流,鬥倒了,被稱為奸臣巨貪的嚴嵩。
嚴嵩被抄出二萬七千畝田地。
但是後來,徐階家族卻在鬆江府,擁有二十四萬畝土地,占當地耕地總量的13。
江南熟地每畝價值510兩白銀,若以中間值7兩計算,僅田產價值即達168萬兩。
此外,徐階通過“優免裂變”,利用父子功名疊加免稅額度、“黃冊篡改”。
將民田偽作學田等手段,實際控製的土地可能更多。
其家族通過“投獻”方式,使農民將土地掛靠其名下以逃避賦稅。
每畝僅需向徐家繳納二鬥糧,市價約一錢銀子。
而朝廷原額為五鬥糧,約二錢五分,僅此一項每年可額外獲利二十四萬兩。
鬆江作為“衣被天下”的棉紡織中心,徐階家族涉足高端產品生產。
普通棉布每匹售價一錢五分,而徐家生產的“雲布”每匹售價三兩,貢品“三綾布”更達百兩。
其家族每一百台織機,每日產布兩百匹,年銷售額可達二十幾萬兩,淨利潤約十五萬兩。
此外,徐家通過控製染坊、牙行,進一步壟斷產業鏈,利潤率可提升至50以上。
徐階家族在鬆江、蘇州等地開設數二十幾家典當行,本金規模達幾十萬兩。
但實際操作中,典當行通過“輕出重入”入庫時壓低估值,贖回時抬高利息)和“折色取利”強製以高價折算實物),利潤率可達3050。
此外,典當行常接受田產、房產抵押,間接擴大土地兼並規模。
徐階雖致仕,但通過門生故吏網絡維持影響力。
萬曆年間江南士紳階層,占田比例達42,而徐階家族作為典型代表,其資產規模已遠超“富可敵國”,總資產達到了五百多萬兩的規模。
這種模式最終導致社會財富向少數階層集中,加劇貧富分化。
正如海瑞在《督撫條約》中痛陳:“鬆江府錢糧,半入權門。”
到崇禎朝時,最為顯赫的,當屬海商鄭芝龍的商業帝國。
他們壟斷了整個東亞的海上貿易,每年的收入高達千萬兩,這個數字甚至超過了整個大明朝廷的財政收入總和。
還有富的流油的藩王,李自成等起義軍在福王朱常洵,蜀王朱至澍,楚王朱華奎,這三個藩王,就抄出了,一千七百萬的資產。
李自成打進北京後,從官員富商那裡,抄出了七千萬兩白銀的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