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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問題，如同潮水般湧向辛棄疾，讓他心煩意亂，內心的堅守開始動搖。
他想起了雲州的百姓，想起了那些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想起了金果王朝內部的種種腐敗和黑暗……
“我……”辛棄疾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宋欣瞳沒有再逼迫他，隻是靜靜地等待著。她知道，此刻的辛棄疾，正在經曆內心的天人交戰。這是比剛才的武力對抗，更加關鍵的時刻。
良久，辛棄疾猛地睜開眼睛，眼中血絲密布，他看著宋欣瞳，聲音沙啞地問道：“如果……如果我歸順，你能保證，善待雲州百姓，善待我手下的將士嗎？”
宋欣瞳鄭重地點頭：“本相以大舜王朝右丞相的名義起誓！隻要辛知府肯歸順，雲州百姓，秋毫無犯！你手下將士，願留者，編入大舜軍隊，待遇從優；願走者，發放路費，返鄉務農。絕無二話！”
辛棄疾深深地看了宋欣瞳一眼，似乎想從她眼中找到一絲虛偽和欺騙。但他看到的，隻有坦然和真誠。
他長歎一聲，猛地將手中的長槍擲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也罷！”他聲音中充滿了疲憊和無奈，“大勢已去，我辛棄疾……認栽了！”
說罷，他對著宋欣瞳，鄭重地單膝跪地：“罪臣辛棄疾，參見丞相大人！”
城頭上的周通等人見狀，大驚失色，想要呼喊，卻被辛棄疾用眼神製止。
宋欣瞳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上前一步，親手將辛棄疾扶起：“辛將軍，快快請起！你能審時度勢，棄暗投明，實乃明智之舉，也是雲州百姓之福！”
辛棄疾站起身，看著宋欣瞳，眼神複雜，最終化為一聲苦笑：“丞相大人神通廣大，棄疾自愧不如。隻是……方才丞相大人所展示的，究竟是何種力量？為何我隱隱感覺，那並非凡間武學？”
宋欣瞳微微一笑，這個問題，她似乎早有預料。
“辛將軍，你相信這世間，存在超越凡俗的力量嗎？你相信……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可能並非唯一嗎？”
辛棄疾渾身一震，猛地抬頭看向宋欣瞳，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光芒：“丞相大人的意思是……”
宋欣瞳環顧四周，低聲道：“此地不宜久留。辛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辛棄疾點點頭，複雜地看了一眼城頭，然後引著宋欣瞳等人，向城內走去。
雲州知府衙門，後堂。
摒退了左右，隻剩下宋欣瞳、辛棄疾和墨先生三人。
氣氛有些凝重，也有些詭異。
辛棄疾端坐在宋欣瞳對麵，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忐忑。剛才宋欣瞳那番話，如同在他平靜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顆巨石，激起了滔天巨浪。
“丞相大人，您……您剛才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辛棄疾忍不住開口問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宋欣瞳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地看著辛棄疾：“辛將軍，你是否曾有過這樣的感覺？有時候，會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有時候，會突然湧現一些陌生的記憶碎片？有時候，會感覺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
辛棄疾的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宋欣瞳的話，句句都說到了他的心坎裡！
這些年來，他時常會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夢見一些完全陌生的場景，有高樓大廈，有飛天遁地的法寶，有毀天滅地的戰鬥……醒來後，卻又記憶模糊，隻留下一種莫名的空虛和悵惘。他也曾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但卻又找不到任何證據。
“你……你怎麼會知道？”辛棄疾的聲音充滿了驚駭。
宋欣瞳微微一笑：“因為，本相和你一樣。或者說，我們可能都是一方宇宙的掌控者，或者說，都在經曆著同樣的事情。”
她頓了頓，緩緩吐出四個字：“紅塵曆練。”
“紅塵曆練？！”辛棄疾如同被一道閃電擊中，呆立當場。這個詞，在他的夢境碎片中，似乎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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