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的名號想必你也聽說過，正是上帝的左右手，大天使長加百列大人。”康斯坦丁見李拜天被問得有些難堪，擔心他情急之下做出過激舉動，連忙主動介紹起加百列的身份。
“原來是加百列大人，有您在這裡主持大局，我就安心了，還請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李拜天剛被加百列質問得不知如何應對，此刻順勢接過康斯坦丁遞來的台階，當即擺出恭敬姿態，並召喚出命運之矛雙手奉上，“我現在被這件神器所困，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還請您指點。”
在李拜天熱切的目光中，加百列接過命運之矛，指尖輕輕撫過矛身，隨後抬起眼簾，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輕蔑掃向李拜天。
“地獄一方近期動作頻繁，預計不久後會有大動作，此刻不宜打草驚蛇。”加百列語氣平靜，隨手將命運之矛遞還給李拜天手中，“不過你們不必擔憂，一切始終在我的掌控之中。待到關鍵時刻，我自會出手阻止他們。到時自然會順勢幫你擺脫命運之矛的控製。”
加百列輕描淡寫地帶過這個話題，全然不顧李拜天逐漸凝重的神色，轉而望向康斯坦丁，漠然道“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孩子！我無法為你破例。天堂自有其規則，我勸你還是平靜接受自己的命運吧。”
“接受命運？”方才還擔心李拜天失控的康斯坦丁，此刻自己卻激動起來，“我為天堂做了這麼多事，如今你卻告訴我注定要下地獄？”
“我已經多次告訴過你，關鍵不在於你做了多少事，而在於你是否懷有真正的信仰與奉獻之心。”加百列語氣依然平靜，“你所做的一切始終是為了自己，你行善驅魔，不過是為了換取進入天堂的門票。你從未真正信仰過主，也從未真心願意為祂奉獻自己。”
“法克魷！我從成年起就為教會四處奔波，每天都在與惡魔和異類搏鬥，你竟敢說我沒有奉獻？憑我的功績，足以讓一百個普通人升入天堂，為什麼偏偏我不行？我為衪做的還不夠多嗎？”康斯坦丁徹底失控，猛地站起身對著加百列厲聲咒罵。
加百列隻是靜靜注視著幾近歇斯底裡的他。
李拜天在一旁看得頗為解氣。這世上恐怕也隻有康斯坦丁能如此肆意斥罵加百列而不受懲罰，畢竟他的名字同時被上帝與撒旦所關注，加百列不會輕易動他。若是換作彆人敢這樣說話，恐怕早已被這位大天使化為灰燼。
麵對康斯坦丁愈發不堪入耳的怒罵，加百列隻是麵無表情地回應“康斯坦丁，你的人生實在可悲。地獄會十分歡迎你的到來。”
聽到加百列的話，原本激動咒罵的康斯坦丁頓時萎靡下來。他頹然坐回沙發，默默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隨後低下頭用近乎乞求的語氣輕聲問道“告訴我，到底還需要我做什麼？”
加百列卻根本沒有回應。他已經重新拾起書本，沉浸到閱讀之中，將李拜天和康斯坦丁徹底無視。
兩人麵色難看地走出圖書館。康斯坦丁在恐懼即將到來的死亡與地獄歸宿，而李拜天則對加百列的實力感到心驚，他剛才暗中開啟靈瞳想要窺探加百列的底細，結果隻看到漫天神聖光芒，那光芒無窮無儘，令他不由自主地感到顫栗。
“咳咳咳……”康斯坦丁突然一陣劇烈咳嗽，“哢”地一聲打燃火機，又點起一支煙，語帶嘲諷地苦笑，“多可笑，一個驅魔人死後，竟然要下地獄！”
“是啊，”李拜天輕聲附和，“一個無辜路人，竟被逼著要成為戰爭的導火索，實在是倒黴透頂。”
李拜天和康斯坦丁站在圖書館門口，不約而同地抱怨起這個世界的荒謬與不公。
“哢嚓——”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緊接著雷聲轟鳴，瓢潑大雨在兩人的抱怨聲中傾瀉而下。
“吱——”一輛出租車停在查斯的車旁。車門打開，一位棕色長發的女子快步走下，冒著雨匆匆奔向圖書館大門。
她麵容姣好，眉宇間卻籠罩著難以化開的憂愁。她的目光隻是匆匆掠過門口的康斯坦丁和李拜天，便徑直地走進了圖書館。
李拜天的臉色頓時更加陰沉，女主角登場了，意味著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我要去喝一杯，你呢？”康斯坦丁問道，他方才激動的情緒終於漸漸平複下來。
“一起吧，正好我也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你。”李拜天長歎一聲，暫時將加百列帶來的壓迫感拋在腦後，“不如我們去午夜酒吧？”
“可以。”康斯坦丁隨手扔掉煙蒂，率先走向查斯的出租車。
李拜天緊跟其後，兩人先後坐進車內。康斯坦丁向查斯報出目的地。
“午夜酒吧？能帶我一起進去嗎？”查斯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興奮地問道，“我聽說那裡是中立地帶，聚集了不少吸血鬼、巫師和其他異類，早就想去見識一下了。”
“不行。”康斯坦丁斬釘截鐵地拒絕，“貿然進入他們的視線，隻會給你帶來無窮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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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斯仍不死心，帶著期盼的目光望向李拜天，希望這位來自東方的神秘驅魔師能替自己說情。
“若是以前，我確實有不少辦法能幫你遮掩身份。”李拜天無奈地攤開雙手，“但現在我的力量被封印，實在愛莫能助。”
車子很快停在了午夜酒吧附近。康斯坦丁與李拜天徑直走入酒吧，而查斯毫不意外地被門口那透視紙牌的遊戲攔在了門外。
兩人在酒吧深處找到一間安靜的包廂。剛一落座，便不約而同地望向對方，幾乎同時開口問道：
“有什麼方法能殺死大天使？”
“你有沒有辦法能治好我的病？”
“你要殺加百列？”康斯坦丁驚訝地追問，隨即反應過來，“你懷疑他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是的。”李拜天沒有隱瞞。午夜酒吧雖然布有強大的隔絕結界，他並不確定這能否完全阻擋大天使的窺探，但時間已經不容他再猶豫——女主角的出現意味著對方的布局即將完成，他隻剩下最後這一兩天的應對時間。
“你確定嗎？”康斯坦丁神色凝重地追問。
“我……”李拜天的話語突然頓住，隨後他臉上緊繃的表情漸漸舒緩下來，“隻是做個最壞的打算而已，不必太緊張。”
而此時，李拜天的內心早已掀起驚濤駭浪。因為他剛剛說出口的，根本就不是他原本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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