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殿。
阿瑤一踏入殿門,便覺一股刺骨寒意迎麵襲來,激得她脊背繃緊,汗毛根根豎立。
微微縮了縮肩膀,抬眸望去——東華長老背對殿門而立,灰袍在無形氣流中翻湧如暗潮,周身散發著一股壓迫人的氣勢。
阿瑤喉間微動,強咽下一口涼氣,快步上前,雙手交疊,俯身低眉,恭敬行禮,輕喚一聲:“師父。”
東華長老聞聲,緩緩轉身,一雙眸子如深不見底的幽潭,沉沉地盯向她。
阿瑤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天靈蓋。
她屏住呼吸,肩膀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殿內死一般的寂靜持續了足足半刻鐘。
終於,東華長老開口,聲音低沉冷冽,仿若從地底傳來的陰風,裹挾著威嚴與淩厲:“跪下。”
阿瑤心頭一凜,立刻屈膝跪地,膝蓋重重磕在冰冷的玉石地麵上,發出一聲悶響。
東華長老麵容冷峻,眸中寒光乍現:“你可知自己犯下何錯?”
阿瑤本能地咬緊下唇,喉結動了動,聲音細弱:"徒兒...不知。"
"不知?"東華長老眸中寒光驟盛,森然道,“與夜天瀾勾結,便是你的罪!”
他猛地甩袖,宗袍獵獵作響,眉宇間戾氣橫生。
"我沒有..."阿瑤猛地抬頭,她顫抖的唇瓣剛想辯解,卻被東華長老一個淩厲的手勢打斷。
“那你說——”他冷笑一聲,聲音陡然拔高,“天炎宗三位元嬰長老都留不住的魔頭,你一個築基初期,是如何逃脫的?”
他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剜向少女。
阿瑤攥緊拳頭,墨師兄的警告在耳邊回響——絕不能說夜天瀾救過她的事。
否則等待她的就是死。
強壓下翻湧的情緒,阿瑤低聲道:“夜天瀾……他在長老們的圍攻下受了重傷,我趁他虛弱,才得以脫身。”
"哦?"東華長老危險地眯起眼睛,質問道,“當日那麼多人,他為何偏偏隻帶走你?”
阿瑤心猛地一沉,夜天瀾那令人費解又危險的行為,像把利刃紮在她心間。
咬了咬牙,抬起下巴,眼中透出一絲執拗:“弟子不知。”。
東華長老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冷聲嗬斥道:"我不管你與那魔頭有何勾當,單是你被擄走一事,就令藥王宗顏麵儘失!還有你與沈若初的衝突,更是讓宗門淪為笑柄!"
他每說一個字,聲音就提高一分,"罰你關入禁閉室一個月!"
“師父,這不公。”阿瑤仰起臉,眼中閃爍著倔強的光,如寒星般明亮而固執。“明明是沈師姐重傷同門,為何反倒是我受罰?至於夜天瀾,弟子確實是被迫..."
東華長老猛地揮手,淩厲掌風裹挾勁風,狠狠抽向阿瑤麵頰。
"啪——!"
一聲脆響,阿瑤被打翻在地,“噗——”一口鮮血噴出,半邊臉瞬間腫脹,疼痛如火灼燒。
她躺在地上,眼神滿是震驚,望著東華長老,眼中驚恐、不解交織。
東華長老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中儘是漠然,如看螻蟻般不帶一絲溫度:“我是你師父,我說你有錯,便是有錯。”
他袖袍一揮,轉身冷喝:"來人!將沈瑤帶下去,押入禁閉室,麵壁思過一月!"
兩名執法弟子應聲而入,他們麵無表情地架起阿瑤,動作粗魯得像在拖拽一件貨物。
阿瑤奮力掙紮,眼中滿是不甘和委屈:"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可那兩名弟子充耳不聞,鐵鉗般的大手死死扣住她的胳膊,指甲幾乎嵌入皮肉。
阿瑤踉蹌著被拖向殿外,最後回頭望向東華長老,唇瓣顫抖著似想再說什麼。
可東華長老隻是冷漠地轉身,連一個眼神都吝於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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