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微揚,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初見那小子手持金銳劍時,本座便已心生疑慮。今日他竟敢覬覦地脈石,意圖昭然若揭——如此,便再無半分錯漏的可能。”
守穀長聞言,麵色驟變,眼中殺意如刀鋒般淩厲。他再顧不得平日的沉穩儀態,單膝跪地,沉聲道:“懇請大王下令!屬下願調集穀中精銳,即刻誅殺此人族修士,以絕後患!”他的聲音低沉而狠絕,顯然已動了必殺之心。
提及五劍真君,守穀長仍心有餘悸。當年那位人族劍修威勢滔天,一人一劍橫掃妖族疆域,所過之處,萬妖退避,無人可擋。
若非當時各方勢力——包括邪修、魔道乃至某些心懷鬼胎的人族宗門——皆忌憚他蕩平妖族後,會順勢將邪魔歪道一並鏟除,因而暗中聯手布局,恐怕整個妖族早已覆滅於他的劍下。
即便如此,五劍真君隕落之後,其背後的上清宗震怒至極,舉宗上下幾近癲狂,四處追殺妖族與邪修,使得本就元氣大傷的妖邪勢力在之後的千年裡隻能龜縮隱匿,再不敢輕易現世。
如今,五劍真君的傳承再現,若放任其成長,恐怕曆史又將重演。守穀長握緊拳頭,眼中寒芒閃爍——這一次,他絕不會讓妖族再蹈覆轍。
守穀長老雙目赤紅,眼中翻湧著滔天殺意,周身妖氣激蕩,顯然已怒極。然而玉嘰妖王卻依舊神色從容,修長的手指輕輕叩擊王座扶手,發出一聲低沉的冷笑。
“守穀,何須如此急躁?”妖王的聲音慵懶而低沉,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意味,“區區一個築基期的小修士,還不值得你這般大動乾戈。”
他微微眯起眼,眸中閃過一絲譏誚,“五劍真君的功法,越往後修煉越是艱難,更何況如今這天地靈氣稀薄,早已不似當年那般適合此等霸道功法的修行。”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摩挲著下顎,似在思索,隨即嗤笑一聲:“更何況,此人不過是個三靈根的庸才,即便僥幸修成,也絕無可能重現當年五劍真君的威勢,更不可能成為我妖族的心腹大患。”
話音未落,玉嘰妖王的手指無意識地撫上胸前衣襟,在那華貴的衣袍之下,一道猙獰的傷疤若隱若現。
那是他結丹之時,遭人暗算所留。數百年來,這道傷痕始終未能痊愈,仿佛在時刻提醒著他當年的恥辱。
隻可惜,即便他如今已是金丹初期,可當年偷襲他的仇敵,卻早已踏入金丹後期。若僅憑自身實力,即便他閉關苦修數十載,出關時最多也不過金丹中期,依舊難以匹敵。
想到這裡,玉嘰妖王唇角緩緩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若那小子真能僥幸突破至金丹期……”他低聲呢喃,眼中閃過一絲算計,“以他修煉的功法,必定會引來某些‘有心人’的忌憚。到那時,即便本座不出手,自會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他的命。”
——借刀殺人,豈不快哉?
若那人族小子真能成長到足以威脅他仇敵的地步,那他便隻需坐山觀虎鬥,待兩敗俱傷之際,再坐收漁利。
這筆買賣,穩賺不虧。
守穀長老目光微沉,視線落在玉嘰妖王無意識摩挲胸前衣襟的手指上,心中頓時了然。跟隨妖王千年之久,他豈會不知這個動作背後的含義?——每當提及那道陳年舊傷,妖王總會流露出這般晦暗難明的神色。
顯然,大王是想借那人族小子之手,報當年阻道之仇。
這些年來,玉嘰妖王從未放棄追查當年結丹時遭人暗算的真相。儘管對方行事隱秘,幾乎抹去所有痕跡,但終究還是在漫長的歲月裡露出了一絲破綻。
經過數百年的暗中調查,他們終於鎖定了目標——那位在妖族中地位尊崇的大人物。
正因如此,才更加棘手。
對方不僅修為已達金丹後期,背後更牽扯著諸多妖族勢力的利益。若貿然發難,不僅難以得手,甚至可能引發妖族內亂。
守穀長老眉頭緊鎖,心中權衡再三,終究還是上前一步,沉聲勸諫:大王,此事關係重大,還望以妖族大局為重。至於那阻道之人……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來日方長,徐徐圖之便是。
玉嘰妖王聞言,神色未變,隻是指尖在衣襟上輕輕一劃,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這人族小子能否走到那一步,尚且難說。不過是一步閒棋罷了,成與不成,還未可知。
說罷,他廣袖一拂,轉身離去。玄色衣袍在風中翻卷,背影透著幾分孤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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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穀長老望著妖王漸行漸遠的身影,嘴唇微動似要再勸,最終卻隻是化作一聲長歎。作為臣下,他深知方才那番話已是極限。若再進言,便是逾越了本分。
守穀長老此時隻希望那人族修士能在這修仙路上半路夭折才好,不然以後,樂子可就大了去。
此時何太叔腳踏一柄青鋒長劍,衣袍獵獵作響,正朝著西北荒漠疾馳而去。他眉宇間透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恣意,唇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顯然對即將麵臨的險境渾不在意。
即便此刻有人告訴他,玉嘰妖王早已洞悉他的功法來曆,甚至暗中將他視為一枚棋子,恐怕這位年輕的劍修也隻會朗聲長笑,非但不會收斂鋒芒,反倒要變本加厲——說不得還要向那妖王討要幾件稀世珍寶,或是索要一處靈脈洞府作為修煉之所。
畢竟,在何太叔眼中,這世間萬事不過是一場豪賭。既然玉嘰妖王存了利用之心,那他何不順水推舟,反過來借妖族之勢?橫豎都是互相算計,倒要看最後是誰棋高一著。
.....
橫亙於西北深處的風吼澗。
是一處天地造化而成的凶險絕地。相傳上古時期,一位劍道真君與妖族大聖在此鏖戰百日,最終那劍仙斬出驚世一劍,浩蕩劍氣不僅將綿延千裡的山脈一分為二,更在地表劈出一道深不見底的峽穀。
萬年歲月流轉,罡風侵蝕,雨水衝刷,這道劍痕般的峽穀逐漸風化坍塌,最終形成了如今這片狹長的死亡沙漠。
數月後.......
何太叔禦劍淩空,衣袂翻飛間已在這片金色沙海上盤旋了整整三日。
此刻他懸停在風吼澗上空,劍眉緊鎖地俯瞰著下方詭異的景象——數以百計的龍卷風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靜止不動,卻又詭異地維持著旋轉的姿態。
這些直徑逾十丈的沙暴旋渦將漫天黃沙卷上蒼穹,在烈日下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昏黃帷幕。
更令人心驚的是,每道龍卷風底部都隱隱泛著青灰色的鋒芒,正是煉製本命飛劍必需的罡風石特有的光澤。
果然在此...何太叔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拇指。他緩緩釋放神識,如水的神念波紋般掃過沙海,隨即麵色愈發凝重。
那些看似死寂的龍卷風底部,竟都蟄伏著至少一頭築基期的沙域妖獸。有的形似巨蠍,通體覆蓋著暗金色甲殼;有的狀若蜈蚣,百足在沙粒間若隱若現;更有數頭聚集成群的沙狼,猩紅的眼眸在風沙中閃爍如鬼火。
最棘手的是,這些妖獸似乎與龍卷風形成了某種共生關係。它們盤踞在罡風石周圍,既借助風暴隱匿身形,又依靠罡風淬煉妖軀。
何太叔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這些畜生顯然把罡風石當作了領地標誌,任何靠近者都會遭到瘋狂圍攻。
嘖,難怪玉簡記載此地有去無回...他輕啐一聲,眼底卻燃起灼熱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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