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樣至寶靜靜陳列在案幾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何太叔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腔中翻湧的情緒,緩緩在檀木椅上坐下。他的手指有些發顫,卻在觸碰到左側玉盒的瞬間被寒意激得繃直——
哢...
玉盒開啟的刹那,一股肉眼可見的森白寒氣噴湧而出!桌麵上瞬間爬滿冰晶,何太叔的指尖頃刻間覆上一層薄冰,刺骨的寒意順著經脈直衝丹田。
他卻不驚反喜,嘴角微微上揚:果然是九幽寒髓!指尖輕震,冰層應聲碎裂,化作晶瑩的粉末飄散。
中間的鎏金玉盒開啟時,一道銀芒如遊龍般竄出。
何太叔眼疾手快,劍指一劃便將其禁錮在盒中。隻見盒內盛放著一塊拳頭般大小的金屬,表麵流淌著水銀般的光澤,時而凝聚成珠,時而舒展如綢——正是傳說中的深海沉銀。
他滿意地點點頭,盒蓋合攏時,銀芒不甘地閃爍了一下。
最後是右側的白玉瓶。
瓶身不過巴掌大小,表麵卻凝結著數十滴詭異的青色水珠。這些水珠違背常理地懸浮在瓶壁,時而融合,時而分裂,偶爾還會浮現出猙獰的鬼麵紋路。何太叔瞳孔微縮:玄冥真水...還是上品!
確認無誤後,何太叔霍然起身。
他雙手抱拳,朝著糜閣主深深一揖,青袍下擺掃過地麵凝結的冰霜:糜道友大恩,何某銘記於心。抬起頭時,眼中似有劍芒流轉,日後但有所需,隻要不違背道義,何某定當鼎力相助流火閣!
糜閣主臉上的皺紋頓時舒展開來。
他敏銳地注意到何太叔將糜道友流火閣之前,這個細微的排序讓他心花怒放。手中的茶盞輕輕搖晃,映出他眯成縫的雙眼——這位何道友,果然是個妙人。
何道友言重了!糜閣主連忙起身虛扶,裝作不經意地擦拭著玉盒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青玉穀那條線,這些年可讓流火閣賺得盆滿缽滿。他忽然壓低聲音,倒是道友那柄火屬性飛劍的材料...老夫最近得了些地心炎晶的消息...
茶案下的手悄悄比了個二的手勢——二十年內,他必能再送一份大禮。窗外風雪依舊,廂房內的兩人卻已心照不宣地舉起了茶杯。
這一杯靈茶飲儘,便是真正的道友之誼了。
燭影搖紅,酒過三巡。
精致的靈膳擺滿整張紫檀圓桌,侍女捧來的那壺九曲靈釀剛一開封,醇厚的酒香便充盈整個廂房。
酒液呈琥珀色,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泛著粼粼金光,隱約可見絲絲靈氣在杯中流轉。
這可是窖藏一百年的好酒!糜閣主親自為何太叔斟滿,取自雲淨山脈九處靈泉釀製,一窖隻得十八壇。
何太叔舉杯輕嗅,隻覺一股清冽的靈氣直衝靈台,體內的靈力竟隱隱活躍起來。他心中雖急著去青山堂,麵上卻不露分毫,反而朗聲笑道:糜道友如此盛情,何某豈能辜負?
推杯換盞間,窗外月色漸沉。
糜閣主談起這些年流火閣的奇聞軼事,說到精彩處,何太叔配合地撫掌大笑;何太叔講起獵妖時的驚險遭遇,糜閣主適時地倒吸涼氣。
二人從商會經營聊到劍道心得,又從修真界秘聞說到各地風物,看似酣暢淋漓,實則各有盤算。
直到東方既白,何太叔才佯裝醉意起身。
火行飛劍之事...他故意晃了晃身子,擺手道:三十年...不急...
糜閣主眼中精光一閃,立刻接話:何道友放心,老夫定會留心地心炎晶的消息。
他親自攙扶何太叔到門口,指尖卻在對方腕間不著痕跡地一搭——哪有什麼醉意?分明是靈力充沛得很。
...
三日後,青元山絕壁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