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一麵娓娓道來,一麵不著痕跡地觀察著何太叔的神情變化。
她敏銳地注意到,雖然這位築基前輩微微頷首,但那雙如古井般深邃的眼眸中,卻未見半分欣喜之色。
見此,王管事隻能在腦海中反複篩選合適的人選時,何太叔那低沉沙啞的嗓音驟然響起。
這聲音讓王管事心神微動,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暗自思忖道:“看來,這位前輩對劍道天賦卓絕之人,頗為青睞!”心念電轉間,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浮現出一個更為合適的人選。
隻見王管事眉眼舒展,笑意盈盈,仿佛春風拂麵,連語調都透著幾分熱切:“前輩明鑒,關於那玄煞劍的蹤跡,晚輩確實有所耳聞。不過——”
她刻意拖長了尾音,眼底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光芒,隨即笑容更盛,恭敬道:“晚輩這裡,倒還有一位修士,或許比玄煞劍更符合前輩的心意,不知前輩可願一聽?”
“哦?”
何太叔眉峰微挑,明亮的雙目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興致盎然。“本座倒要看看,你口中之人,究竟有何等天賦,竟能比玄煞劍更勝一籌?”
見何太叔來了興致,王管事心念電轉,朱唇輕啟間,聲音柔和:前輩,不妨看看第一千五百二十六頁記載的那位劍修。據傳,此人的劍道天賦更為卓絕。
話音未落,何太叔眼中精光一閃。懸浮的書籍無風自動,書頁飛速翻動,轉眼便定格在指定位置。
然而映入眼簾的,竟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修影像——這是何太叔修道百餘年來,首次見到被通緝的女劍修。
畫像中的女子一襲素白劍袍,青絲以一根木簪隨意挽起。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眉間那道如劍痕般的朱砂印記,在靈光映照下隱隱流動著淩厲的劍意。
王管事見何太叔挑眉的模樣,誤以為來了興致,連忙解釋道:此女道號,本是散修出身。據密卷記載,她早年機緣巧合下闖入一位金丹劍修的坐化洞府,得了傳承,這才踏上劍修之路。
她指尖輕點,書籍上浮現出更多血色文字:可惜散修終究資源匱乏。此女雖天賦異稟,但築基後為求修煉資源,六年前突然性情大變,開始劫掠商船。
說到這裡,王管事意味深長地補充道:不過奇怪的是,她隻劫財,從不傷人性命...
何太叔凝視著影像中女子持劍的姿勢——那劍鋒斜指地麵的角度,赫然是失傳已久的聽雨劍式起手。他的心跳不由加快了幾分,這等天賦,恐怕已突破。
何太叔的目光在書籍上來回掃視數遍,最終滿意地微微頷首。
王管事精心篩選的這兩名劍修,確實都頗具價值——前者劍走偏鋒,後者得傳承,皆是上乘之選。
他修長的手指輕撫過書籍邊緣,神識將整部通緝名錄又仔細探查了一遍。
可惜餘下的通緝犯中,再無人能在劍道天賦上與這二人比肩。何太叔眼中閃過一絲遺憾,隨即又被決然之色取代。
看來天意如此,他心中暗忖,這兩名劍修,合該成為我突破瓶頸的踏腳石。
思及此,何太叔抬首望向侍立一旁的王管事,聲音沉穩道:有勞王管事費心,本座就接這兩個任務。
王管事聞言,眸中頓時漾起喜色。她深知,以何太叔的實力,這兩個甲級通緝任務一旦完成,不僅外事堂能獲得豐厚酬金,她作為經手管事更能分潤不少功績。
想到此處,她眼波流轉間更添幾分柔媚,連嗓音都不自覺地輕柔了幾分:前輩慧眼如炬。妾身這就命人準備詳細情報。
她素手輕拍,兩名侍女立即捧著一個鎏金托盤款款而來。盤中靜靜躺著一張泛著靈光的紙卷。
王管事親自將情報奉上,柔聲道:這是二人最後現身之地的詳細記載,包括當地勢力分布和可能藏身之處。
何太叔接過情報,神識一掃便將內容儘數記下。隻見他指尖騰起一縷幽藍真火,瞬息間便將紙卷焚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