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女孩一般長得比男孩快,所以岑母有時會把女兒穿不要的衣服送給他家,讓陳默印象深刻的是一條質量很好的加絨保暖秋褲,幫他扛過了好幾個冬天。
但眼前這個實在是……
沒辦法,這估計是對方能找到的最大尺碼了。
他又不能光著出去,隻能勉為其難地將就一下了……
推開門,陳默黑著臉走進岑白雪臥室。
岑白雪抬起頭,看到陳默的模樣,先是短暫地愣了一下,隨後爆發出一連串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哈哈哈哈……”
“你還有臉笑?”
“不行……哈哈……對不起……噗哈哈哈……我實在停不下來……哈哈……你就讓我笑個痛快吧……求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笑笑,笑尼瑪呢,嘴張得跟河馬一樣,都能塞進一個橘子了。
陳默開始四處尋找橘子。
算了,找不到橘子,拳頭大小也正合適。
正當陳默準備把自己拳頭伸過去時,岑白雪及時閉了嘴。
陳默心情很不痛快,他能猜到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沒照鏡子的原因是因為怕看到後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來。
他現在身上穿的是一套寬鬆的女式睡衣。
大家在淘寶上搜索,女,睡衣,夏季,寬鬆,短袖,就能大致知道是什麼樣子了。
當然,寬鬆隻是相對岑白雪而言。
自己穿在身上就跟個包得緊緊的人形粽子似的。
加幾根繩子就可以上演字母圈的拘束捆綁play了。
下半身還好,大褲衩的容積足夠,也就辛苦辛苦腰間的橡皮筋。
上半身那就難以描述了,每處布料都繃得緊緊的,隨時可能會出現“刺啦——”一聲,導致全線崩盤。
陳默實在不能忍了,直接把上麵綁著的衣服脫掉,露出結實緊繃的上半身。
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把岑白雪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陳默也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妥。
河馬再怎麼樣也是個女生。
自己在人家女生臥室,當著人家的麵脫掉上衣,把人逼到牆角,還是大晚上的,兩人孤男寡女……
歪,妖妖零嗎?這裡有變態正準備對某重點高中女生實施不可描述的侵害行為,請求擊斃。
帽子叔叔破門而入後要是看到這個場麵,估計二話不說就把人給拷走了。
這還需要解釋嗎?這不需要吧。
陳默上前一步。
“等等,你先彆報警……”
不是,我在說什麼啊?
這更可疑了吧?!
“……”
岑白雪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微微有些閃爍。
第一次,一股微妙而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
“對了,我想起來了,你電腦不是壞了嗎?我幫你看看。”
陳默想起正事,猛地一拍巴掌,及時化解了尷尬。
“電腦是好的……”
……這下更尷尬了!
“那你白天……”
“我媽過來了。”
陳默一驚。
你媽?
我去!不早說!在哪呢?不會現在正提著把菜刀站自己身後吧?
媽我錯了,把刀放下聽我解釋,我對河馬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眼下這個場麵完全隻是巧合……
“你沒在燒水吧?千萬彆現在開了。”
陳默脖子僵硬地轉過頭,生怕突然出現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她已經走了。”
呼……嚇死我了。
“我和她吵了一架。”
嗯?
難怪來的時候感覺她心情不好,岑白雪這種無數人眼中的模範學生也會和媽媽吵架?
很罕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