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讓安然的脊背一陣發涼。這個練習室裡,難道還有監聽設備?
“你不用緊張。”司徒瑤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地解釋道,“這個房間的聲學傳感器,是和我的辦公室聯網的。我隻是想確認一下,你是否喜歡我為你準備的‘新夥伴’。”
又是這樣。
她總能為自己每一個充滿掌控意味的行為,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甚至體貼入微的理由。
安然抱著duport,下意識地抱得更緊了一些。她感覺,這把琴,不僅僅是樂器,更是司徒瑤伸向她的、最無法抗拒的一隻手。
“喜歡嗎?”司徒瑤看著她的眼睛,又問了一遍。
這一次,安然無法再撒謊。
麵對這樣一把神級的樂器,任何一個大提琴手,都不可能說出“不喜歡”三個字。
她看著屏幕裡那個冷靜而美麗的女人,最終,還是艱難地、小聲地,嗯了一下。
“嗯。”
這個字,輕得像一聲歎息。
但司徒瑤卻似乎很滿意。她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極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弧度。
“既然喜歡,那就為我拉一首吧。”她靠在椅背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仿佛已經準備好欣賞一場獨屬於她的私人音樂會,“我想聽。”
這不是請求,是命令。
安然捏緊了手裡的手機,內心的掙紮幾乎要將她撕裂。
她知道,一旦她答應,就意味著她徹底接受了司徒瑤為她設定好的新規則。她將不再是那個自由的、可以隨心所欲為任何人演奏的安然。她的音樂,她的才華,將成為司徒瑤一個人的專屬品。
可是,她能拒絕嗎?
她看了一眼門口那個孤零零的、被她遺棄的舊琴盒。又看了看懷裡這把光芒萬丈、仿佛與她血脈相連的duport。
她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
從她決定走進這間練習室,從她用顫抖的手指觸碰到duport琴身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失去了說“不”的資格。
“……好。”
最終,安然還是從喉嚨裡,擠出了這個字。
她將手機立在譜架上,攝像頭正好對著自己。然後,她重新坐下,調整好呼吸,將琴弓再一次架在了琴弦上。
這一次,她選擇的是聖桑的《天鵝》。
悠揚、溫柔,又帶著一絲淡淡憂傷的旋律,在房間裡緩緩響起。琴聲依舊是那麼的華美,可這一次,卻多了一絲連安然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破碎感。
她像一隻被折斷了翅膀、卻依舊努力歌唱的天鵝,在為那個將它囚禁起來的主人,獻上自己最後的、也是最美的悲鳴。
屏幕那頭,司徒瑤就那麼靜靜地聽著。
她沒有說話,隻是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專注地、一瞬不瞬地,看著屏幕裡那個神情哀傷、卻美得驚心動魄的粉發少女。
她的眼神裡,沒有了平日的冷靜與克製,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滾燙的、毫不掩飾的癡迷與占有欲。
一曲終了,安然緩緩放下琴弓,胸口微微起伏。
“很好聽。”司徒瑤開口,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比剛才似乎沙啞了一些,“我的安然,果然是天才。”
那句親昵的“我的安然”,讓安然的心臟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猛地一縮。
“那個……”安然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連忙岔開道,“我……我原來的那把琴,‘小c’,我……”
“就放在那裡吧。”司徒瑤淡淡地說道,“以後,你用不上它了。”
“可是……”
“安然,”司徒瑤的語氣,第一次帶上了一絲不容置喙的嚴厲,“配得上你的,隻有最好的。我不想再從你的手裡,看到任何配不上你的東西。懂了嗎?”
安然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嚴厲嚇得一個哆嗦,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乖。”司徒瑤的語氣,又瞬間恢複了那種帶著一絲冷淡的溫柔,“好了,今天就到這裡。早點回家休息,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你了。”
說完,她便單方麵地,掛斷了視頻通話。
屏幕,暗了下去。
房間裡,又恢複了寂靜。
安然呆呆地坐在原地,許久許久,才緩緩地轉過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在那個被她遺忘的角落裡,她那把陪伴了她整個青春的、名為“小c”的大提琴,正安靜地、孤零零地,躺在它那陳舊的琴盒裡。
她看著它,又看了看懷裡這把光芒萬丈的duport。
一種巨大的、難以言喻的悲傷,將她整個人都淹沒了。
“小c,”她伸出手,隔著遙遠的距離,輕輕地描摹著舊琴盒的輪廓,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帶著哭腔,輕聲呢喃。
“我是不是……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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