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機的蓋子,被緩緩掀開。
“現在,是不是想,要個,小小的獎勵了?”
司徒瑤的語調輕柔,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引誘,引得安然心頭一緊。潮濕的衣物緊貼著皮膚,冰冷刺骨,讓她抑製不住地顫抖。
她從狹窄的滾筒裡艱難地坐起身,身體因為長時間的蜷縮和冰水的浸泡而麻木不已,每一寸肌膚都叫囂著不適。
“……獎勵?”安然的聲音嘶啞而虛弱,帶著濃重的鼻音,像極了剛被淋過雨的小貓,此刻正怯生生地在寒風中等待著主人的發落。
“嗯。”司徒瑤點了點頭,那雙深邃瞳仁裡,倒映出浴室暖暖的水汽和安然狼狽的模樣,笑意如同月光清冷卻又帶著致命的誘惑,“隻要然然乖乖聽話,姐姐從不吝嗇獎勵。”
安然知道這又是司徒瑤拋來的誘餌,誘餌背後藏著看不見的刀鋒。她不敢奢求太多。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赤裸的腳踝上,那裡光潔如玉沒有任何束縛。在自己被扔進浴室時就已經被解開。這是她此刻,唯一感到慶幸的……自由。
“……姐姐,”安然艱難地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祈求,“然然……可不可以,不戴腳鏈?”她抬起那雙飽含水汽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看向司徒瑤,眼中帶著孩童般單純而又脆弱的期盼。
這份請求帶著她對自由最微薄的渴望,落在了司徒瑤平靜如昔的臉上。
司徒瑤的目光微微地垂落,落在安然那雙濕漉漉的、因恐懼和祈求而微微顫抖的眼睛上。
她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然而那雙鳳眸深處卻有一團漆黑的火苗跳動了一下。
“然然真可愛。”司徒瑤輕聲說著,那聲音裡帶著一絲令人心尖發顫的溫柔,“原來,然然想要的是,這個呀。”
她沒有直接回答安然的問題。
隻見她伸出手那隻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此刻卻帶著一股冰冷的力量撫摸著安然濕漉漉的臉頰,指腹摩挲過她蒼白的唇瓣,動作慢而又沉。
安然的身體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可那隻手卻像鐵鉗般牢牢地禁錮著她的臉頰讓她無法動彈分毫。
“然然,真貪心。”司徒瑤的聲音帶著誘惑般的低沉,輕輕拂過安然的耳廓,“姐姐隻是說,獎勵然然一個‘小小的’要求。”
她看著安然那雙因羞恥和恐懼而微微擴張的瞳孔,嘴角勾起了一抹極其玩味的微笑。
“……可然然想要這個,不戴腳鏈?”她那雙鳳眸中此刻燃起的是更加熾烈的卻又冰冷得令人心悸的幽暗火焰,“姐姐覺得,這可不是,一個‘小小的’要求呢。”
安然知道自己果然是太天真了。
司徒瑤是不會真的放過她的。
“……然然,現在,有兩個選擇。”司徒瑤的聲音再次響起。
“第一,然然,放棄這個,‘不戴腳鏈’的要求。”她頓了頓,指尖輕輕地摩挲著安然那柔軟的唇瓣,“那麼,姐姐,可以滿足然然,一個,其他的,‘小小的’要求。”
“或者……”她微微傾身幾乎貼近安然的耳邊,那股冰冷的植物香愈發濃烈,伴隨著她微熱的呼吸,“……第二,然然非要這個,‘不戴腳鏈’的獎勵。”
她的指尖緩緩地向下遊走,停留在安然那潔白無瑕的頸項處,輕輕地摩挲著,力道雖輕卻讓安然感到一股致命的威脅。
“……那麼姐姐,就需要然然付出,比這個,‘小小的’要求,更昂貴的,代價。”
安然看著司徒瑤那雙冰冷的眼睛,那裡麵所有的溫柔和憐惜都在一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隻剩下一片濃得化不開的、冰冷的、如同黑洞般死寂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