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冰冷。
司徒瑤的吻沒有任何溫度,像一片冬日的雪花落在安然的唇上,帶著懲罰的意味和一種近乎絕望的占有。
安然沒有反抗。她隻是僵硬地跨坐在那個女人的腿上,任由那瘋狂的掠奪吞噬自己最後一口空氣。
窗外的城市燈火輝煌。
客廳裡的黑暗像濃稠的墨汁。
就在安然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一陣突兀急促的敲門聲劃破了這片死寂。
“咚咚咚——”
那聲音不大,卻像三記重錘狠狠砸在司徒瑤的動作上。
司徒瑤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停下了所有動作,那雙燃燒著濃烈欲望的鳳眸裡,瞬間閃過一絲被驚擾的暴怒。她緩緩地抬起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安然終於得以喘息。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胸口劇烈起伏,眼淚混合著口水順著她紅腫的嘴角狼狽地滑落。
“咚咚咚——”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比剛才更加急切。
“什麼事。”司徒瑤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明顯被打擾的不悅。她沒有放開安然,依舊將她死死地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門外傳來陳默那恭敬而又帶著一絲焦急的聲音。
“老板。緊急情況。”
“說。”司徒瑤的語氣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c3服務器被入侵。”陳默的聲音壓得很低,卻依舊清晰地穿透了厚重的門板,“‘奇美拉’項目的核心數據可能已經泄露。”
司徒瑤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徹底地僵住了。
安然能清晰地感覺到,她抱著自己的那雙手臂猛地收緊,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的粉碎。
“你說什麼?”司徒瑤的聲音,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
“數據在半小時前被不明ip地址多次訪問。防火牆的警報被繞過了。我們現在無法確定泄露的範圍。”陳默的聲音裡,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慌亂。
“奇美拉”。
安然在心裡默默地重複著這個名字。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她能感覺到這個詞,對於司徒瑤來說意味著極其重要的東西。
客廳裡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死寂。
安然甚至能聽到,司徒瑤那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有些紊亂的心跳聲。
許久。
“我知道了。”司徒瑤緩緩地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你現在立刻去安全屋,切斷所有外部網絡連接。啟動最高級彆的反追蹤程序。我要知道是誰乾的。”
“是,老板。”
門外傳來陳默匆忙離去的腳步聲。
客廳裡又一次恢複了死寂。
司徒瑤沒有動。
她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將安然緊緊地抱在懷裡。
安然能感覺到她那滾燙的體溫,和那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的身體。
她不敢動,也不敢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
司徒瑤緩緩地,鬆開了她。
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安然,看著窗外那片虛假的繁華。她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孤寂,也有些蕭索。
安然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被撕扯得,不成樣子的衣服,然後默默地退到了房間的角落裡。
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觸怒這頭已經瀕臨失控的猛獸。
司徒瑤沒有理會她。
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窗外。
她想,她大概是真的遇到麻煩了。
一個比自己這個“逃跑的玩物”,還要棘手得多的大麻煩。
這個認知沒有讓安然感到一絲一毫的開心。
因為她明白這個女人的麻煩,最終都會變成她自己的災難。
司徒瑤在窗前站了很久。
直到她口袋裡那隻備用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直接掛斷了。
她緩緩地轉過身,看向蜷縮在角落裡那個小小的粉色腦袋。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那雙漂亮的鳳眸裡所有的憤怒和殺意,都已經被完美地掩蓋了下去,隻剩下一片漠然。
“然然。”她緩緩地開口。
安然躲在角落的身體一顫。
“過來。”
安然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