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看著沙發上那個正一臉玩味地看著自己的自家老板。
又看了看她懷裡那個正一臉無辜地啃著薯片的粉發少女。
他感覺自己的頭又開始疼了。
他就不該多那一句嘴。
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陳默在心裡無聲地歎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他隻能認命。
“是,老板。”他恭敬地應了一聲。
然後他便緩緩地蹲了下來。
開始從那幾個巨大的購物袋裡一件一件地往外掏東西。
薯片,餅乾,巧克力,糖果……
還有那幾個看起來就很占地方的毛絨玩具。
陳默看著地上那堆積如山的五顏六色的“垃圾”。
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又突突地跳了起來。
他,陳默。
一個畢業於哈佛法學院的高材生。
一個在華爾街叱吒風雲的商業奇才。
一個陪著司徒瑤從一無所有到掌控寰宇的肱股之臣。
現在竟然要在這裡像一個可悲的倉管員一樣整理這些隻屬於小孩子的東西?
他覺得這簡直就是他職業生涯中最大的汙點。
不。
不能就這麼算了。
陳默的腦子裡飛快地轉動著。
他拿起手機又一次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喂。”
“是我。”
“再叫幾個人過來。”
“……對,還是搬東西。”
掛斷電話,陳默的臉上又恢複了那副萬年不變的冷漠。
他就不信了。
他一個人搞不定。
難道一個加強排還搞不定嗎?
然而現實總是比想象要殘酷。
當那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高馬大的保鏢出現在彆墅門口時。
迎接他們的不是陳默副官那親切的慰問。
而是一道冰冷的能將人凍成冰雕的視線。
是司徒瑤。
她不知何時已經抱著安然走到了玄關。
她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門口那幾個一臉茫然的彪形大漢。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可那雙眼睛裡充滿了冰冷的不悅。
“……你們,”她的聲音很輕,很慢,“……是來乾什麼的?”
那幾個平時在外麵都是以一當十的精銳保鏢,在對上司徒瑤那冰冷的視線時。
身體都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
他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那個還蹲在地上整理零食的陳默。
那眼神裡充滿了求助與控訴。
陳默的心咯噔一下。
他知道自己又玩脫了。
他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沒有絲毫褶皺的西裝。
他走到司徒瑤的麵前停下。
然後他緩緩地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金絲的眼鏡,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優雅而又無比諂媚的微笑。
“老板,他們是來幫我一起為安然小姐服務的。”
“哦?”司徒瑤挑了挑眉,“……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