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四被噎了一下，強辯道。
“我可沒這麼說！我這是為大夥兒好！”
“為大夥兒好？”
李硯秋重複了一遍，他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如炬，直視著李老四。
“那敢問四叔，咱們村，現在除了王大爺，誰還有十足的把握，能領著大夥兒，安全地從山裡帶回一頭野豬來？”
李老四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自己就是個遊手好閒的二流子，連套兔子都費勁，更彆提打野豬了。
李硯秋沒再看他，而是環視全場，聲音陡然提高。
“各位叔伯兄弟！”
“想不想吃肉？”
“想！”
人群爆發出震天的吼聲。
“想不想多掙點錢，給婆娘孩子扯身新布料？”
“想！”
聲音更大了。
“好！”
李硯秋一揮手，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
“這野豬，我打了！”
他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但是！”
他話鋒一轉。
“我不會帶大隊人馬上山，那是對大家夥兒的性命不負責。”
“這次打獵，就我們幾個人去，我還要去整點家夥。”
他的目光，掃過人群，最後落在了角落裡兩個神情複雜的身影上。
正是他的兩個姐夫，曹興旺和趙鐵柱。
“李大嘴，李建偉，大姐夫二姐夫我們一起去吧”
李硯秋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柄重錘，敲在兩人心上。
“敢不敢，跟我上山深處走一趟？”
曹興旺和趙鐵柱渾身一震。
趙鐵柱胸口一熱，第一個站了出來，脖子上青筋暴起。
“有啥不敢的！”
他一拳砸在自己胸口，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小舅子！你說怎麼乾，我們就怎麼乾！”
曹興旺也深吸一口氣，走上前，重重地點了點頭。
“秋兒，我們跟你去。”
李豔秋看著李大嘴和李建偉，
“這次要去深山有危險，你們去嗎？”
倆人你扭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硯秋你這話說的，你連自己姐夫都敢帶，我們有什麼好怕的，你說個時間，咱收拾一下就出發。”
李硯秋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最後又落回到了臉色鐵青的李老四身上。
“四叔。”
李硯秋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玩味。
“既然你這麼不放心我，那咱們就立個字據。”
“我要是沒把野豬打回來，或者出了什麼岔子，我李硯秋，自願退出合作社，以後村裡的大小事務，我絕不再插手。”
人群中發出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賭注，太大了！
李老四的眼睛瞬間亮了，貪婪的光芒一閃而過。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隻要李硯秋失敗，他就能順理成章地接管合作社！
“但是。”
李硯秋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冰冷的寒意。
“我要是把野豬，囫圇個地帶回來了呢？”
他盯著李老四，一字一頓地問道。
“那……那你想怎麼樣？”
李老四色厲內荏地問道，
李硯秋嘴角的弧度，變得愈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