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那隻叫花雞也差不多好了。
他刨開熱土,敲開乾硬的泥殼,荷葉的清香混著雞肉的濃香撲麵而來。
雞肉被煨得軟爛脫骨,輕輕一撕,就露出了裡麵粉嫩的肉質。
這頓午餐,奢侈得不像話。
他將剩下的食物用空間收好,仔細地熄滅了火堆,抹去了所有痕跡,這才不緊不慢地朝著山下走去。
目標,鎮上。
……
與此同時,鎮郵局後院的一間平房裡,也飄出了魚肉的香味。
江衛東、馬虎和張國偉三人,正圍著一張小桌,風卷殘雲般地解決著一條紅燒魚。
盤子很快見了底,馬虎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嘴唇,用筷子頭蘸著盤裡最後一點油亮的湯汁。
“衛東,這魚真他娘的帶勁!”
他咂摸著嘴,眼睛裡還帶著回味。
江衛東笑了笑,給自己倒了杯水。
“那是,硯秋兄弟的手藝,沒得說。”
馬虎把筷子一放,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
“哎,你跟那兄弟熟,能不能幫我問問,他那還有沒有魚了?”
他搓著手,臉上帶著一絲熱切。
“或者……彆的野味也行啊!”
這話一出,江衛東和一旁的張國偉都愣住了。
張國偉是個瘦高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
他推了推眼鏡,有些驚訝地看著馬虎。
“野味?老馬,那玩意兒可不好弄,比魚金貴多了,也危險。”
江衛東也點了點頭,神情嚴肅了幾分。
“是啊,山裡頭不安生,為了口吃的冒那麼大風險,不值當。”
馬虎歎了口氣,臉上的興奮勁兒淡了下去,化作一片愁雲。
“我這不是沒辦法嗎?家裡孩子麵黃肌瘦的,好久沒見過葷腥了,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院門就被人“篤篤篤”地敲響了。
江衛東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正是他們剛剛談論的李硯秋。
他肩上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
“江哥,在家呢。”
江衛東眼睛一亮,連忙把他讓了進來。
“硯秋兄弟!快進來,說曹操曹操就到!”
屋裡的馬虎和張國偉也站了起來,目光好奇地落在李硯秋和他肩上的麻袋上。
“給你們介紹一下。”
江衛東熱情地拍了拍李硯秋的肩膀。
“這位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李硯秋兄弟。”
他又指了指馬虎和張國偉。
“這是我同事,馬虎,張國偉。”
李硯秋笑著跟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他將肩上的麻袋往地上一放,解開繩口。
隨著他的動作,三隻處理乾淨,羽毛鮮亮的野雞,骨碌碌地滾了出來。
屋子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馬虎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死死地盯著地上的野雞,喉結上下滾動,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張國偉也扶了扶眼鏡,鏡片後的眼神裡滿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