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鍵的是，這事在村裡內部解決，不涉及金錢交易，風險小了很多。
“這個法子好！”
李長庚一拍大腿。
“不過這事我一個人定不了，得跟隊上幾個乾部商量一下。你等我消息。”
“行，那我等叔的消息。”
事情辦妥，李硯秋便帶著李詩寧告辭了。
回家的路上，李詩寧抱著那張蓋了紅章的證明，心裡還是飄忽忽的。
“老六，咱們真要用肉換柴火啊？”
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肉多金貴，柴火滿山都是。
“看情況吧。”
李硯秋的聲音在夜色中很清晰。
“真不行，咱們就去買煤炭，一樣過冬。”
李詩寧聽著弟弟雲淡風輕的話，心裡那點不安徹底消失了，隻剩下滿滿的踏實。
回到院子，家裡人都已經睡下。
李硯秋輕手輕腳地回了房，閃身進入了靈泉空間。
空間裡依舊是白天，黑土地上的莊稼長勢喜人。他在木屋裡整理了一下存著的野豬肉和糧食，又喝了幾口靈泉水，感覺一天的疲憊都消散了，這才出來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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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李詩寧就醒了。
她幾乎一夜沒睡，心裡又激動又緊張，像揣了隻兔子，撲通撲通地跳。
早飯是張桂芝做的玉米糊糊，配著一碟鹹菜。
蔣春蘭一邊喝著糊糊，一邊不停地叮囑。
“路上當心點，看著車。到了城裡，彆亂跑，緊跟你弟弟。”
她又看向李硯秋。
“你那自行車是借的吧？騎的時候仔細點，彆給人家磕了碰了。”
李硯秋笑著應下，沒有解釋自行車是買的。
吃過飯，張桂芝麻利地幫李詩寧收拾東西，把她那兩件洗得發白的舊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用一塊布包好。
“四嫂，不用帶這麼多。”
李硯秋製止了她。
“就帶一身換洗的，缺什麼，到了城裡我給她買。”
一家人送到院門口，李硯秋推出那輛嶄新的二八大杠。
陽光下，車身閃著鋥亮的光。
李詩寧小心翼翼地坐上後座，雙手緊緊抓著李硯秋的衣角。
“媽，四嫂，我們走了。”
自行車平穩地駛出村子，沿著土路向縣城的方向騎去。
半個小時後，縣城的輪廓出現在眼前。
青磚瓦房，寬闊的街道，還有來來往往的行人，一切都讓李詩寧感到新奇又局促。
李硯秋找了個國營飯店，停下車。
“五姐，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再去報到。”
李詩寧緊張地搖了搖頭，小臉發白。
“不餓，我……我吃不下。”
她現在滿心都是報到的事，哪裡還有胃口。
李硯秋看她這樣子，笑了笑，也不勉強。
“行，那咱們先不吃飯。”
他指著不遠處一棟三層高的大樓。
“看到沒，那是百貨商場，縣城裡最好的地方。等會兒報到完了，我帶你去逛逛。”
李詩寧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睛裡充滿了向往。
李硯秋跨上車。
“走，我先帶你去見一個人。就是她幫忙買的指標，咱們先過去打個招呼。”
自行車再次啟動，穿過一條略顯狹窄的街道，停在了一棟灰色的二層小樓前。
小樓門口掛著一塊木牌子，“前進百貨大樓行政辦公室”。
李詩寧看著那幾個字，緊張得手心都冒出了汗，抓著弟弟衣角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指節都泛白了。
李硯秋停好車，拍了拍她的手背。
“彆怕，就是見個人，說幾句話。”
他的聲音很穩，像一塊石頭落進李詩寧慌亂的心湖，蕩開一圈圈漣漪，讓她漸漸平靜下來。
兩人走進小樓，一股淡淡的墨水和紙張的味道撲麵而來。
樓道裡很安靜，隻有腳步聲在回響。
李硯秋直接上了二樓，在一間掛著“後勤科”牌子的辦公室門口停下，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
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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