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黃三郎尋仇_東北驚奇手劄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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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黃三郎尋仇(1 / 1)

馬福貴心裡罵了一萬句娘,但看著媳婦那副被黃皮子操控的詭異模樣,到底不敢發作,隻得咬著牙,彎下腰,費力地把“春玲”背了起來。那“春玲”趴在他背上,身體輕飄飄的,卻發出“唧唧”的、如同黃鼠狼般的低笑,冰涼的氣息噴在他後頸上,激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一步步挪進屋,小心翼翼地把“媳婦”放在了炕沿上。

“春玲”黃三郎)盤腿坐上炕,那條瘸腿還故意不自然地蜷著,它用春玲的手拍了拍炕席:“小子,算你還有點眼力見兒。你黃三太爺我這折騰半天,渴也解了,可這肚子裡還空落落的!餓了!去,把你藏在櫃子頂上、用油紙包著的那包爐果給我拿出來!記住,要芝麻多的那包!少一粒芝麻,信不信你黃爺爺我揭了你家的房蓋!”

馬福貴一聽,心裡更是驚駭,這黃皮子連他偷偷藏零嘴的地方都知道!他又是心疼爐果,又是憋屈,忍不住嘟囔道:“我告訴你啊,皮子,你……你彆太過分!”

“過分?”“春玲”猛地拔高音調,尖利刺耳,它指著自己春玲)那條瘸腿,“我這腿上的傷還流著血呢!你跟我說過分?”說著,它竟直接在炕上躺倒,兩條腿胡亂地蹬踹起來,把炕席蹬得“砰砰”響,嘴裡發出嗚嗚咽咽的假哭腔,“沒天理啊!欺負我們老實修行的仙家啊!”

馬福貴看得是又氣又怕,生怕它把炕給蹬塌了,更怕它把媳婦身子折騰壞,隻得連連擺手:“唉……行了行了啊!祖宗!你彆作了!我給你取去!我給你取去還不行嗎!”

他悻悻地搬來凳子,從櫃子頂摸出那包藏了許久、自己都沒舍得吃的爐果,果然挑了那包芝麻多的,遞到“春玲”麵前。

“春玲”一把抓過,迫不及待地撕開油紙,拿起一塊就塞進嘴裡,嚼得“嘎嘣”響,芝麻粒沾了滿嘴。它一邊吃,一邊還不滿足,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又提出新要求:“嗯,這爐果還湊合。不過,你黃三太爺我光吃這個可不行!我不但要吃爐果,我還要吃槽子糕一種老式雞蛋糕)!我還要喝紅梁細水白酒)!我還要……還要那歪脖小鳳凰燒雞)!”

馬福貴一聽,腦袋都大了,槽子糕、燒雞、白酒,這得花多少錢!他苦著臉:“我的黃爺爺哎,這……這我上哪兒給您弄去啊?”

“我不管!”“春玲”把吃剩的爐果往炕上一扔,耍起無賴,“你現在就去給我買!買不回來,我今天就住這不走了!看你媳婦能撐到幾時!”

馬福貴看著媳婦那張扭曲的臉,心裡跟刀絞似的。他知道再跟這被附身的“東西”講不通道理,一咬牙:“行!你等著!我給你買去!”他心想,趁這機會,趕緊去找老煙鬼救命才是正經!

他跌跌撞撞跑出家門,一路小跑來到曹青山家。不巧,曹青山正好出門去鄰村辦事了,沒在家。院子裡隻有陳歲安、白棲螢白二姑)和曹蒹葭在收拾草藥。

馬福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顧不得麵子了,帶著哭腔把前因後果,怎麼打的黃鼠狼,媳婦怎麼被附身,黃皮子怎麼折騰他,要這要那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說了一遍。

陳歲安三人聽完,互相看了一眼。白棲螢性子急,一拍手:“嘿!這黃三郎,還挺會挑時候!老煙鬼不在,正好咱們練練手!”

曹蒹葭微微蹙眉,但眼神平靜:“歲安,你如今立了堂口,這事,你能接。”

陳歲安深吸一口氣,感受到體內那若有若無的、與堂口仙家的聯係,點了點頭:“馬叔,彆急,我們跟你去瞧瞧。”

三人跟著心急如焚的馬福貴來到他家。剛進院門,就聽見屋裡傳來“春玲”尖細的叫罵聲:“……敢傷我……哼,我折騰不死你……等你回來,看我不讓你把全屯子的好吃的都給我供上來……”

白棲螢聞言,臉上堆起笑容,率先掀開門簾走了進去,聲音清脆帶著安撫:“哎呦呦,這是哪位老仙家駕臨啊?火氣咋這麼大呢?您老可消消氣,消消氣!”

炕上的“春玲”見到生人,特彆是感受到白棲螢身上那若有若無的出馬仙氣息,囂張氣焰收斂了些,但依舊歪著頭,撇著嘴:“哼,總算來了個明白人!咋回事,你問他!”它指著跟進來的馬福貴,“我就吃了他家兩個香瓜,還沒嘗出味兒呢,這莽漢上來就給我一鋤頭!到現在我這條腿還鑽心地疼呢!”

白棲螢笑容不變,走上前,語氣更加恭敬:“哎呦,老人家,您消消氣。這本來呢,應該是七裡接,八裡迎,十裡鋪上紅毯接您老來唐營指仙堂)啊。您老有啥委屈,有啥要求,儘管跟我這弟子說道說道,可彆跟這不懂事的莽漢一般計較。老人山那敬稱),您千萬消消氣,氣大傷身呐!”

這番恭敬話顯然讓黃三郎很受用,它哼了一聲,姿態擺得更高:“既然你這麼說了,是個明白人,那我給你這個麵子!但你得讓這莽漢給我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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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白棲螢順著它的話說,“您老是威風多,殺氣多,威風殺氣的捎帶著。隻怪這屋子小,旮旯多,碰到君子倒好辦,遇到小人,他犯口舌啊,是不是,老人山那?您可千萬彆跟這莽漢一般見識,他呀,就是個啥也不懂的粗人!要是得罪了您老人山那,您呀,多多海涵。有啥要求您儘管提,隻要我們能做到,一定滿足您!”

黃三郎綠豆般的小眼睛透過春玲的眼睛顯現)轉了轉,閃過一絲狡黠,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調地說:“好!既然你這麼懂事,那我就直說了!你給我聽好了——‘雪花飄’、‘彎彎腰’一樣給我來一挑!‘歪脖鳳凰’、‘哈拉氣兒’一樣給我來八對兒!”

它這話用的是仙家黑話,馬福貴聽得雲裡霧裡,但白棲螢和陳歲安卻明白。白棲螢臉色微變,低聲道:“這要的也太多了……”

“它都要啥了?”馬福貴焦急地問。

白棲螢小聲解釋:“‘雪花飄’是白麵饅頭,‘彎彎腰’是大蝦,‘歪脖鳳凰’是燒雞,‘哈拉氣兒’是白酒。它要兩筐饅頭,兩筐大蝦,十六隻燒雞,十六斤白酒!”

馬福貴一聽,眼前一黑:“我的老天爺!這……這把我賣了也置辦不起啊!”

陳歲安上前一步,對著炕上的“春玲”拱了拱手,語氣不卑不亢:“老人山,您看這事這麼辦行不行?我讓這莽漢,給您送一隻燒雞,二斤白酒,恭敬地放到西邊那棵大柳樹下,您老享用之後,就高抬貴手,離開馬家嬸子身子,如何?我們保證,日後絕不再冒犯您老清修。”

“哼!”“春玲”把臉一沉,“一隻雞二斤酒?你打發要飯花子呢?不行!必須按我說的數來!少一樣,我今天就不走了!”

陳歲安眉頭微皺,知道這黃三郎是貪得無厭,故意刁難。他深吸一口氣,眼神漸銳,身後那冥冥中與七十二路引路仙的感應仿佛被觸動,一股無形的、混雜著各種靈體氣息的威壓隱隱散開,雖然微弱,但對於黃三郎這種道行不算太深的仙家來說,已足夠產生震懾。

“老黃家的,”陳歲安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一絲警告,“你要的實在是太多了!這小門小戶的,傾家蕩產也滿足不了!信我一句,您老現在抓緊走,剛才我說的燒雞白酒,還算數,馬家必定供奉。如果你遲走半分……”

他頓了頓,目光炯炯地盯著“春玲”那雙開始閃爍不定的眼睛:“你可彆怪我們手下無情!”

“春玲”被陳歲安突然轉變的氣勢和那股駁雜卻不容小覷的仙家威壓震了一下,色厲內荏地尖聲道:“你……你想乾啥?!”

陳歲安不答,反而對曹蒹葭道:“蒹葭,幫我取根縫衣針來!”

一聽“針”字,“春玲”渾身猛地一哆嗦,被附身之人最怕的就是鋼針破穴,傷了附體仙家的靈識!它驚恐地往後縮:“你你你!你是不是想紮我?!”

陳歲安逼近一步,語氣斬釘截鐵:“您老抓緊走!剛才我說的,還算數!如果您老真是執迷不悟,那可就彆怪我這做弟馬的,不懂規矩了!”

無形的壓力籠罩著炕上的“春玲”。黃三郎看著陳歲安堅定的眼神,又感受著他身後那若隱若現、讓它心悸的眾多仙家氣息,知道今天這便宜是占不到大頭了,再僵持下去,恐怕真要吃虧。它權衡利弊,終究是慫了。

“行……行!”它不甘心地尖叫道,“今天……今天我就給你這個麵子!小子,還有那莽漢,你們給我記住了!答應的燒雞白酒,可彆忘了啊!要是敢糊弄我,我還會回來的!”

話音落下,炕上的“春玲”猛地身體一僵,隨即頭一歪,軟軟地倒在了炕上,雙目緊閉,像是昏睡了過去。那股子狡黠怨毒的氣息也隨之消散無蹤。

黃三郎,走了。

馬福貴趕緊撲到炕前,搖晃著媳婦:“春玲!春玲!你咋樣了?”

陳歲安上前探了探春玲的鼻息,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對馬福貴道:“馬叔,沒事了,老黃家的已經離體。馬嬸就是精氣神消耗太大,昏睡過去了,讓她好好睡一覺,醒來喝點熱粥就沒事了。”

馬福貴這才長長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抹著額頭上的冷汗。

陳歲安叮囑道:“馬叔,答應仙家的事不能忘。一會兒你去買隻燒雞,打二斤白酒,天黑前送到西邊大柳樹下,誠心磕個頭,說明是供奉給黃三郎的。記住了,日後手彆那麼欠,山野間的靈物,能避則避,能不招惹就彆招惹。”

馬福貴連連點頭,經過這一遭,他是再也不敢隨便動手了。

看著昏睡的春玲和驚魂未定的馬福貴,陳歲安心中感慨,這立堂口出馬,不僅僅是獲得助力,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這黑瞎子溝靠山屯的日子,果然是平靜之下,暗藏著無數光怪陸離。而他在這條路上,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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