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怎麼知道！”顧硯深突然暴躁起來，聲音提高，“我要是什麼都知道，還會被我祖父當成容器？還會被追得像條喪家之犬？！”
他眼睛發紅，像是被逼到了極限。
蘇晚被他吼得一怔，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吵什麼…”沈澈虛弱地開口，打斷了緊張的氣氛，“現在吵這個有用嗎…不管‘鑰匙’是什麼，是誰，我們三個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搞內訌，死得更快…”
他喘了口氣，繼續道：“當務之急…是想想接下來怎麼辦…‘母體’暴露了，但沒被摧毀…假的安全局，真的‘園丁’和‘采薇人’…全都盯著我們…”
這話點醒了蘇晚和顧硯深。是的，他們的處境比以前更危險了。
“還有那個匿名者…”蘇晚想起最早收到的警告，“他好像知道很多…但他到底是誰？是敵是友？”
“他能拿到內部消息，能預警…”沈澈分析著，“但每次都給得不全，像是在引導我們…或者利用我們去試探什麼…”
“找到他！”顧硯深咬牙，“必須把他挖出來！不然我們永遠被動！”
“怎麼找？”蘇晚問，“他用的都是加密號碼，一次一換。”
沈澈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權衡什麼，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給我一台能聯網的設備…我或許…能試試追蹤他最早發信的信號源…雖然希望渺茫…”
顧硯深拿出之前“借”的那部手機：“這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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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合。”沈澈接過手機，拆開後背蓋，拿出自己的工具刀，開始搗鼓起來。他的手指因為失血和疼痛有些發抖，但操作依然精準快速。
蘇晚和顧硯深緊張地看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地下室裡隻有沈澈擺弄手機的細微聲響和他壓抑的喘息。
突然，他動作停住了，眉頭死死皺起。
“怎麼了？”蘇晚心裡一緊。
“不對…”沈澈盯著手機主板，眼神銳利起來，“這手機…被人動過手腳…加了個極隱蔽的額外信號發射器…不是原裝的…”
他小心地用刀尖挑出一個米粒大小、幾乎透明的薄片！
“這是什麼？！”顧硯深臉色變了。
“微型追蹤器…或者說…竊聽器…”沈澈的聲音冷了下去，“一直開著…我們的位置…甚至剛才說的話…可能都泄露出去了…”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
嗚嗡——嗚嗡——
遠處，隱約傳來了警笛聲！而且正在迅速靠近！
不是一輛！是很多輛！
方向…正是他們這裡！
“操！”顧硯深猛地衝到窗邊，撩開一點破窗簾往外看。
隻見幾輛黑色的越野車，後麵還跟著像是特警的車輛，正風馳電掣般地朝著這個廢棄診所衝來！
“快走！”他回頭嘶吼！
幾乎同時！
砰！砰！
診所前後門都傳來了猛烈的撞門聲！
他們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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