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都這樣了,你就彆凶我了。”司宴嘴唇無意識地微微嘟起。
周芙萱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緊繃的表情沒有一點緩和。
林繪走上前,“萱萱,這次真不怪阿宴,他是為了保護我才受的傷。”
“我知道。”周芙萱輕輕拂開她的手,“我生氣的點不是他跟人打架。”
“而是他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我上次跟他說得口水都乾了,讓他彆糾纏你,沒想到他又去找你。”
司宴立即辯解:“姐,我沒有糾纏繪繪,我隻是想再問清楚些。”
“問清楚了,你想乾嘛?”周芙萱反問。
司宴:“問了,起碼心裡能明白些。”
周芙萱氣笑了。
心裡明白些有什麼用?
她真想戳一戳他的腦袋,但顧忌到裴延徹還在身旁,她忍住了。
現在這種場合不適合這麼做。
“敢情我上次跟你說了這麼多,你一句都沒聽進去,依舊我行我素。”
“我.....”司宴微噎,最後小聲嘀咕了句,“我要是不來,繪繪可能就讓人給欺負了。”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在理,立刻挺直腰背,將音量抬到正常水平。
“所以總的來說,我這次是來對了,你不該罵我。”
周芙萱無奈地搖了搖頭。
“阿宴,你覺得重點是我要罵你嗎?”
“我不愛罵人,也不喜歡操心彆人的事。”
“我把你當弟弟,才會大晚上過來看你,還苦口婆心跟你說這些。”
她覺得血緣很神奇。
在知道他們是親姐弟之前,她不太喜歡司宴這個人,甚至有些防備。
但在親緣報告出來之後,她的心態悄然發生了變化。
因為司宴親近她,對她表現出善意,她便試著放下防備,將他納入自己陣營。
然而她的耐心是有限的。
如果這個弟弟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她不會像老媽子一樣管束他。
“姐,我知道你說這些是為了我好。”司宴軟了聲音,“所以我都聽進去了。”
周芙萱輕歎了聲,“算了,你現在這樣也挺快樂的,沒必要改變。”
“況且我跟你雖是姐弟,但真正相處也不過半個月,感情著實淺了些。”
“若我總是一副姐姐的架勢管束你,你心裡肯定也覺得煩躁......”
“不不不!”司宴瞬間慌了,害怕姐姐不再管他,“我一點都不煩。”
“你不煩,我煩!”周芙萱冷著臉。
“姐,彆啊,我發誓接下來一定奮發圖強,等傷好了,就立刻回學校。”
周芙萱不語,像是鐵了心不再管他。
“姐......”
“你彆叫我。”
“......”
裴延徹一直在觀察這姐弟倆的相處。
看著他們如此熟稔,心底微微泛酸,眼神一點點冷卻。
為什麼周芙萱能對認識這麼短時間的司宴表露出如此強烈的關心?
而他這個相處了大半年的丈夫,卻隻能得到浮於表麵的討好。
這不公平!
司宴耷拉著腦袋,看向裴延徹,“姐夫,要不你幫我說幾句話吧?”
裴延徹瞬間收回思緒,輕攬著周芙萱的肩膀,“既然他不服管教,就彆管他了。”
“姐夫!”司宴瞪大了眼睛。
這是幫忙說幾句嗎?這是落井下石吧。
裴延徹看向司宴,“你傷得重嗎?”
司宴順著他的話說:“不嚴重,就是肋骨有點骨裂,額頭和手上縫了幾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