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徹,你先冷靜下。”徐宗蘭扯了扯兒子的手臂,小聲勸道:“這裡是醫院。”
裴延徹聽進去了,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
徐宗蘭雖然心急如焚,但還能維持著鎮定,看向對麵的司明津。
“親家,你來說,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瑾和孩子現在又是什麼個情況?”
司明津眼神裡透著前所未有的頹敗和懊悔,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們有些事沒處理好,讓小瑾受了委屈,後麵話趕話,沒能及時安撫小瑾情緒,讓她動了胎氣。”
“不過都怪我,在沒搞清楚狀況時,說了她幾句,才導致如今的局麵。”
他艱難地複述著。
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打自己的耳光。
“什麼事沒處理好?”裴延徹的聲音瞬間冷了下去,直盯著司明津。
“你們到底說了什麼,就這麼難以啟齒嗎?不會又是你們那個養女吧。”
司明津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正斟酌著下一句。
溫姝顏卻哽咽地道歉:“對不起,都怪我,是我沒有給足小瑾安全感。”
“是我說的話,無意間傷了她......”
“當然怪你。”裴延徹側頭看向她,打斷了她的話,聲音透著危險意味。
“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們把家裡的破事處理好,再來找芙萱。”
“結果呢?你們明知道司凝對芙萱的惡意,卻還一次次縱容她。”
“你們到底想乾什麼?你們還能再糊塗些嗎?”
他自認見過不少離譜的人和事,但司家夫妻的操作,還是讓他大為震驚。
“芙萱如今還懷著身孕,你們竟然把她氣進醫院,而且是兩次!”
“你們真的......”他壓下罵人的衝動,轉而說:“真是枉為人父母。”
每一個字都像耳光一樣扇在司明津溫姝顏臉上。
司明津也被激出了火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
“現在這個情況,我們作為父母比任何人都要痛心,懊悔,希望小瑾沒事。”
裴延徹直視著他,眼底似有暴風雨在翻湧,看得人心驚膽戰。
若不是眼前之人是妻子的父母,是他的長輩,他真想動手揍人。
徐宗蘭見狀,趕緊按住兒子的手臂,在他身側小聲提醒。
“你先彆急,現在最重要的是小瑾和孩子。”
話雖如此,但她看向司明津溫姝顏的眼神也帶上了明顯的不滿和責備。
“親家,不是我們不顧情麵要說你們,是你們這次實在太過分了。”
“小瑾是什麼情況?雙身子的人,哪經得起你們這樣一次次折騰?”
“司凝的事,是你們司家留下的爛攤子,要我說,早該快刀斬亂麻了。”
“你們這樣拖泥帶水,心軟偏袒,隻會讓小瑾難受。”
雖然她不知道兒媳和司家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隱約猜到了些。
最重要的是,她在兒媳麵前都得退讓幾步,連兒媳的狗都碰不得。
這倆倒好,直接把人給氣進了醫院。
這讓她如何能不生氣?
這麼一想,她的語氣不免又刻薄了起來。
“孩子要是真有個什麼閃失,你們說,這責任你們擔得起?”
“還有,這要是讓老太太知道,怕是要大發雷霆,找你們算賬。”
季老太太可是商界威儀赫赫的傳奇人物,不怒自威,晚輩們都有些懼怕她。
如今年紀大了,才顯得有些親切和藹,實際上,依舊是個暴脾氣。
徐宗蘭這時候將老太太搬出來,主要還是想給司家施壓,要一個交代。
雖說司瑾是司家女兒,但也是她裴家兒媳,哪能連個交代都沒有,就將這事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