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
周芙萱小口喝著海鮮粥,細嚼慢咽之後,微微頓了一下。
“換廚師了嗎?”她抬眼問道。
前段時間,她帶著舟舟在爸媽家住,有些時候沒在這吃了。
昨天就已經察覺出味道不對勁,但因為有心事,便忽略了。
這次實在忍不住開口。
裴延徹正在剝雞蛋的動作一滯,抬眸看她,語氣裡帶著一絲小心。
“是覺得難吃嗎?”
周芙萱沒有立刻回答,又夾起一個蝦餃嘗了嘗,才放下筷子。
她斟酌了幾秒:“不難吃,就是味道變了,和以前不一樣。”
事實上,味道確實差了點。
吃慣了大廚做的星級飯菜,她的味覺已被養刁,挑剔得很。
已隱約猜到這可能是裴延徹做的。
但想著兩人都快分開了,又不是天天吃這些,便沒掃興。
裴延徹見她並未顯露出嫌棄,稍稍鬆了口氣,剛想解釋。
周芙萱卻先一步開口:“這不會是你親自下廚做的吧?”
裴延徹點頭,將剝好的光滑的雞蛋放入她手邊的碟子裡。
“嗯,今天醒得早,閒著來無事就下廚了。”
隨後,又補出了句。
“我有段時間沒碰這些,廚藝生疏,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周芙萱看著他,想起之前,苗安安曾得意洋洋地在她麵前炫耀。
每逢生日,裴延徹都會親自下廚。
她垂下眼眸,拿起剝雞蛋,不輕不重地咬了口,語氣平淡。
“你隻會給我剝雞蛋殼,我差點忘了,你原來也會做飯。”
“你懂廚藝這事,還是苗安安告訴我的,她說你經常做好吃的給她。”
裴延徹立刻解釋,語氣有些急:“我沒有經常下廚,而且也不是單獨給她,她父親也在。”
“至於我不給你做,那是我廚藝有限,怕你吃不習慣。”
他一口氣解釋完,像是怕她誤會。
周芙萱一直安靜地看著他,直到他說完,才淺淺地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就吃得慣了?”她掃了眼桌上的早餐。
裴延徹:“我找了個老師,精進了廚藝,現在做的東西還行。”
“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可以天天做給你吃。”
說這話時,他眼裡閃爍著若有似無的期待。
周芙萱用勺子輕輕攪動著碗裡剩餘的粥。
“不用了,距離冷靜期結束也沒幾天。”
裴延徹拿著筷子的手指微微用力,眼底是無法掩飾的失落。
他以為這幾天一致對外的經曆,至少能讓她對他有些許改觀,願意給他多一點時間和機會。
可她還是這麼堅定地要跟他劃清界限,實在讓他有些難受。
不過他沒有再出言挽回,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繼續吃早餐。
餐廳裡,兩人沒在說話,隻剩下餐具偶爾碰撞的細微聲響。
用完餐,周芙萱用紙巾擦了擦嘴,打破沉默:“那邊如何了?”
裴延徹知道她問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