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芙萱耐心地解釋:“離婚冷靜期。”
“下周,我們就要去領正式的離婚證了。”
“哦,原來是離婚冷靜期啊......”司宴下意識地重複這句話。
大腦延遲了幾秒才處理完這條信息。
“什麼?!”他猛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聲音拔高了八度。
“你和姐夫要離婚了?!”
他瞪大了眼睛,像掃描儀一樣在姐姐和姐夫之間來回掃視。
這個消息太突然,況且兩人的狀態完全不像要離婚的樣子呀。
“為什麼?”他聲音乾澀,依舊難以置信。
周芙萱思索著如何簡練地告知。
就在她凝神的一會時間,司宴就已經轉向裴延徹,目光鎖定在他身上,帶著審視和憤怒。
“是不是你欺負我姐了?所以我姐才懷著身孕都要跟你離婚。”
他直接將矛頭對準裴延徹。
“我......”裴延徹一時語塞。
他確實有錯,婚姻走到這一步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欺負”二字,又並非那麼恰當。
司宴見他回答不上來,更加確信心裡的猜測,怒火“噌”地冒了上來。
“裴延徹,你簡直欺人太甚!”
“我姐還懷著你的孩子呢,你不心疼她、保護她,竟然欺負她,你還是個男人嗎?”
他血氣上湧,直接不管不顧地掄起拳頭,就要朝裴延徹砸過去。
“阿宴,住手!”周芙萱急忙起身製止。
幾乎在同一瞬間。
原本穩坐在沙發上的裴延徹臉色一變,反應極快地傾身向前。
結實的長臂格擋在周芙萱身前,生怕司宴失控的拳頭誤傷她。
司宴的拳頭硬生生頓在半空中,猛地回頭,看向姐姐。
“姐,你攔我乾什麼?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舍不得嗎?”
周芙萱按住他緊繃的手臂,歎了口氣,聲音裡透著無奈。
“你先彆激動,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那樣,那是怎麼樣?”他的眼神裡充滿了不解。
周芙萱幾句話將裴延徹勸離,客廳裡,又隻剩下她和弟弟。
她將她與裴延徹婚姻中的一些問題,以及決定離婚的前因後果,簡明扼要地告訴了司宴。
隨著她的敘述,司宴臉上的表情如同調色盤般不斷變換。
震驚、憤怒、難以置信交織在一起。
尤其是在聽到裴延徹母親懷疑雙胞胎身份時,他額角的青筋暴起,幾次三番要從沙發上彈起。
要不是周芙萱全程都緊緊按住他的手背,他恐怕早就衝出去,騎著機車,找徐宗蘭算賬了。
周芙萱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聲音溫柔:“阿宴,離婚是我主動提的。”
“平心而論,延徹並沒有犯下不可原諒的原則性錯誤。”
“真要深究起來,這段婚姻的開始就有問題,而且是我的責任。”
“所以,現在我隻想結束這個錯誤,讓一切都回歸正軌。”
司宴不認同道:“姐,我舉雙手雙腳支持你離婚,但你的這種觀念是錯誤的。你錯哪了?”
“你明明就是他們裴家的福星,是裴延徹撿了大便宜。”
周芙萱認可地點頭:“你說得對,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離婚也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
司宴張了張嘴:“......”
他總覺得這話哪裡有些不對勁,怎麼氣焰突然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