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黎明前的最後一刻,顯得最為深沉。
國相府,戒備森嚴的密室之內,燈火通明,將蕭明與林衝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雜著古老金屬與淡淡能量餘波的奇異氣息。
桌案上,兩枚一模一樣的星盤,正如同擁有生命的活物般,彼此呼應,散發著柔和而神秘的微光。它們仿佛一對失散了千年的孿生子,在無聲地訴說著跨越時空的秘密。
蕭明的瞳孔,在那幅巨大的、橫跨了西夏與大宋的三維立體星圖從腦海中緩緩消失後,才逐漸從針尖般的大小,恢複了正常。
但他心臟的跳動,卻依舊如同擂鼓。
“天樞核心,最終回收點……開封府……”
他低聲呢喃著這幾個字,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著萬鈞之力,讓他的呼吸,變得有些粗重。
一個困擾了他許久的、關於“先行者”文明的驚天謎團,終於,被揭開了最為關鍵的一角!
原來,他與潘金蓮,與這個時代,與那神秘的“先行者”,所有的糾葛,所有的線索,最終的指向,竟然,是他曾經無比熟悉,又在血與火中逃離的地方——大宋京師,開封府!
而那個被標注為“天樞核心”的、如同心臟般跳動著的暗紅色坐標,無疑,就是這一切的終極答案!
“蕭明,你……怎麼了?”
林衝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將他從巨大的震撼中,拉回了現實。
她看到蕭明的臉色,在燭火的映照下,變幻不定,時而震驚,時而凝重,時而,又流露出一絲讓她感到心悸的殺意。
那是一種,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顛覆的、冰冷而決絕的殺意。
蕭明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抬起頭,看向身邊這個為他護法的女人。
林衝的眼眸,清澈如水,卻又堅定如山。在那雙眼睛裡,他能看到毫不掩飾的關切,和一種,足以將後輩完全托付的、絕對的信任。
心中的驚濤駭浪,在觸及到她目光的刹那,奇跡般地,平複了許多。
他伸出手,握住了林衝那因為長時間持槍而帶著薄繭,卻依舊溫暖的手,聲音沙啞地開口:“我沒事。隻是……看到了一個,我們必須去的地方。”
“開封府?”林衝冰雪聰明,立刻就從他剛才的呢喃中,猜到了答案。
“嗯。”蕭明點了點頭,他反手將林衝拉到自己身邊,讓她也能看到桌案上那兩枚正在共鳴的星盤。
“這兩件東西,是‘鑰匙’,也是‘地圖’。”他指著星盤,用一種儘量簡潔易懂的語言,解釋道,“它們,為我們指明了‘先行者’文明留下的,最核心的秘密所在。”
他沒有提“天樞核心”,也沒有說“回收點”,這些過於超前的詞彙,隻會讓林衝感到困惑。
“那……仁多寶忠的異變,還有那些‘天神兵’……”林衝回想起山穀中那地獄般的一幕,依舊心有餘悸。
“那是錯誤的使用方法。”蕭明的眼神,變得冰冷,“他們,就像一群妄圖用蠻力撬開寶庫大門的蠢賊,最終,被寶庫裡泄露出的、最原始的‘力量’,撐爆了自己。”
他頓了頓,看著林衝,無比慶幸地說道:“幸好,你的身體,與常人不同。也幸好,我們有兩把‘鑰匙’。一把,用來釋放,一把,用來解收和解析。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林衝似懂非懂,但她抓住了最關鍵的一點。
“所以,這東西,對我們來說,是安全的?”
“暫時是。”蕭明給出了一個謹慎的答案,“隻要我們不試圖去強行掌控它,而是像現在這樣,讓它們彼此共鳴,我們就能安全地‘讀取’裡麵的信息。它現在,對我們而言,就是一幅最精準的地圖。”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將兩枚星盤,重新分裝好。一枚,貼身放入自己懷中,另一枚,則重新鎖回了那個巨大的黃金箱子。
做完這一切,他才真正地,鬆了一口氣。
“天快亮了,我們也該去見見我們的‘盟友’了。”蕭明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笑意。
林衝看著他,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她能感覺到,在揭開了這個關於“開封府”的秘密之後,蕭明整個人的氣場,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如果說之前的他,像是一柄藏於鞘中的利劍,那麼現在,這柄劍,已經悄然出鞘了寸許,鋒芒,在不經意間,已然流露。
……
當蕭明和林衝,再次出現在梁乙逋麵前時,這位西夏國相,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他一夜未眠,腦子裡,反複幻想著那個黃金箱子裡的“聖物”,究竟是何等模樣。
一見到蕭明,他立刻迎了上來,眼神,卻迫不及待地,越過蕭明,望向他身後的林衝,以及……那個被林衝單手提著的,巨大的黃金箱子。
“先生!如何?那‘聖物’……”梁乙逋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顯得有些急切。
“國相大人,幸不辱命。”蕭明微微一笑,神色平靜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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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衝會意,將那沉重的黃金箱子,放在了梁乙逋麵前的桌案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梁乙逋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起來。
他顫抖著手,想要去打開箱子,卻又有些遲疑,抬頭看向蕭明,眼神中,帶著詢問。
“國相大人請便。”蕭明淡然道,“此物,如今,已是國相大人的囊中之物。”
得到許可,梁乙逋不再猶豫,他深吸一口氣,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緩緩地,打開了那沉重的箱蓋。
沒有想象中的金光萬丈,也沒有什麼神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