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核心區域,巡邏越發密集,崗哨越發刁鑽。精神乾擾的消耗極大,朱慈興的臉色越來越白,幾乎要靠鄭成功攙扶才能行走。鄭成功亦是咬牙堅持,傷口已然崩裂,鮮血浸透了內襯。
終於,在犧牲了五名死士故意暴露引開巡邏隊後,他們潛行到了能清晰看到中軍大帳的位置。
大帳周圍,精銳的白甲巴牙喇兵如同銅牆鐵壁,殺氣騰騰。帳內,燈火通明,隱約傳來多鐸與部下將領的狂笑聲,似乎在討論破城後如何“犒賞”三軍。
“就是現在!”鄭成功壓低聲音,眼中儘是決死之意,“我率剩下的人從正麵佯攻,製造混亂!慈興!機會隻有一瞬!”
朱慈興重重點頭,將那個銅製基座“蜂刺”緊緊握在手中,另一隻手扶住鄭成功的肩膀,最後渡過去一絲真炁:“王叔……保重!”
“為了揚州!”鄭成功低吼一聲,猛地拔出佩刀,對身後殘存的十餘名死士喝道,“隨我殺!誅殺虜酋多鐸!”
“殺!”
十餘人如同撲火的飛蛾,悍然衝向戒備森嚴的中軍大帳!
瞬間,警號大作!巴牙喇兵反應極快,鋒利的刀槍立刻迎了上來,戰成一團。鄭成功武藝高強,雖身負重傷,依舊勇不可當,刀光閃處,竟接連劈翻兩名白甲兵,但更多的清兵圍攏上來。
混亂,就在這一刹那!
朱慈興瞳孔收縮,全身殘存的精神力量和那銅製基座中微弱閃爍的炁能瘋狂湧動!他鎖定了大帳門口那個聞聲掀簾而出、身穿華麗鎧甲、麵帶驚怒之色的虯髯大將——正是豫親王多鐸!
“蜂刺……啟!”
朱慈興心中默念咒訣,一口心頭精血噴在銅製基座上!
嗡!
一聲極其細微、卻尖銳到能刺破耳膜的嗡鳴響起!
那銅製基座上的複雜紋路瞬間亮起,三枚裂紋遍布的炁核發出最後絕望的、細微的幽光,隨即——徹底化為齏粉!
一道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細如發絲的灰白色光線,從基座中心射出,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瞬間洞穿了多名身前一名親兵下意識舉起的小圓盾,洞穿了他華麗的胸甲,沒入了他的胸膛!
多鐸臉上的驚怒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茫然和難以置信。他低頭,看向自己胸口,那裡隻有一個細微的紅點,連血都沒有流出多少。
但他眼中的神采,卻如同被風吹滅的蠟燭,迅速黯淡下去。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晃了晃,向前撲倒。
“王爺?!”
“大帥!”
周圍的清兵將領愣了一瞬,隨即發出驚恐欲絕的尖叫!
與此同時,朱慈興如遭重擊,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眼前一黑,幾乎暈厥過去。“蜂刺”的反噬遠超想象,不僅耗儘了他最後的力量,更嚴重創傷了他的神魂根基。
而那邊,鄭成功看到多鐸倒地,發出一聲欣慰卻又悲愴的長笑,旋即被無數刀槍淹沒……
大營徹底大亂!主帥突然暴斃,死因不明!明軍小股部隊襲營!各種混亂的信息交織在一起!
朱慈興強撐著最後一絲意識,知道此地絕不能久留。他看了一眼那片混亂的戰場,看了一眼鄭成功倒下的方向,牙關緊咬,憑借著最後的精神乾擾,製造出小小的視覺扭曲,如同融入陰影的蛇,艱難地向營外遁去……
身後,是徹底炸營的清軍大營,是即將因為主帥暴斃而陷入短暫混亂和猜疑的屠城大軍。
前方,是未知的逃生之路,是沉重得無法呼吸的代價,和一個被強行扭曲了的曆史走向。
“龍淵”之力,第一次用於陸地,用於刺殺,便摘下了清軍最高統帥之一的頭顱。
潘多拉的魔盒,已經打開了一條再也無法合攏的縫隙。世界的命運,從此滑向了一條更加混沌、更加不可預知的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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