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船“守望號”劈開密西西比河的晨霧時,朱慈興正站在甲板上擦拭那把從英吉利軍官手中繳獲的佩劍。劍身在朝陽下泛著冷光,倒映出他眼中的堅定——自繳獲這艘船後,他花了三個月時間讓華人工匠改造船體,加固船舷、擴大貨艙,又讓曾在大明水師服役的老水手調整桅杆,隻為實現那個在心中盤桓已久的念頭:橫渡大洋,返回大明。
“朱先生,風向正好,再過半個時辰就能駛出河口,進入大西洋了。”負責掌舵的老水手李老栓高聲喊道,他布滿老繭的手緊緊握著舵輪,眼中滿是對故土的憧憬。馬庫斯和塔卡站在船尾,正指揮著印第安勇士和黑奴們檢查補給——船艙裡裝滿了醃魚、橡樹籽和曬乾的玉米,足夠三十人吃上半年。
朱慈興點頭應下,走到船舷邊望向遠方。密西西比河的渾濁河水與大西洋的湛藍海水在此交彙,形成一道清晰的分界線,像一條無形的綢帶,一端係著他們奮鬥過的新大陸,另一端連著魂牽夢縈的故國。“等咱們回到大明,就把這裡的事告訴朝廷,讓他們知道海外還有這麼多受苦的同胞。”馬庫斯走到他身邊,語氣中滿是期待。塔卡也跟著點頭,他雖不懂“大明”是什麼地方,卻知道那是朱慈興的故鄉,便攥緊魚叉道:“不管到哪,我都跟著你,幫你打壞人。”
蒸汽船緩緩駛入大西洋,煙囪裡冒出的黑煙在海麵上拖出長長的軌跡。最初的日子還算順利,海風溫順,海浪平緩,老水手們憑借著經驗調整航向,每晚還會升起篝火,在甲板上教眾人辨認星象。朱慈興則在船艙裡翻閱從法軍堡壘繳獲的世界地圖——那地圖邊緣已經泛黃,上麵用拉丁文標注著各個大陸,他雖看不懂文字,卻能從輪廓上辨認出歐洲、非洲,還有遙遠東方的大明。
可航行到第二十天時,天氣突然變了。烏雲像墨汁般在天空中蔓延,狂風呼嘯著卷起數米高的巨浪,狠狠拍在船身上。“守望號”在浪濤中像一片葉子般劇烈搖晃,甲板上的木桶被掀翻,醃魚散落一地,幾個黑奴沒抓穩,險些被甩入海中。朱慈興死死抓住桅杆上的繩索,對著眾人嘶吼:“把風帆收起來!用木板堵住船艙漏水的地方!”
塔卡帶領印第安勇士們撲向船帆,他們冒著被狂風卷走的危險,用繩索將風帆牢牢固定住;馬庫斯則帶著華人勞工們搬運木板,將船艙的裂縫一一堵住。老水手李老栓趴在舵輪上,雙眼緊盯著前方,任憑海浪打濕他的衣衫。這場風暴持續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清晨,狂風才漸漸平息,烏雲散去,露出一片陌生的海域。
“這是……在哪?”朱慈興扶著船舷站起身,望著四周茫茫的大海,心中滿是疑惑。老水手李老栓拿著羅盤匆匆跑來,臉色蒼白:“朱先生,羅盤壞了,我們……我們偏航了!”他指著地圖上一塊標注著“未知南方大陸”的空白區域,聲音顫抖,“看這海水的顏色和天上的飛鳥,我們恐怕飄到這裡來了。”
朱慈興接過地圖,手指在空白區域上摩挲。他從未聽說過這片大陸,可眼下船隻受損嚴重,淡水隻剩下不到十天的量,必須儘快靠岸尋找補給。“繼續往南行駛,總能找到陸地。”他咬了咬牙,做出決定。
接下來的幾天,眾人一邊修補船隻,一邊警惕地觀察海麵。直到第七天中午,了望的印第安勇士突然高聲呼喊:“陸地!前麵有陸地!”朱慈興立刻爬上桅杆,舉起望遠鏡——遠處的海平麵上,隱約出現一道褐色的輪廓,隨著船隻靠近,那輪廓越來越清晰,竟是一片廣袤的荒原,荒原儘頭,矗立著一塊巨大的岩石,像一座巍峨的山峰,直插雲霄。
“那石頭……真大啊。”馬庫斯驚歎道,他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岩石,在陽光下泛著紅褐色的光澤,仿佛被烈火灼燒過一般。塔卡也皺起眉頭,低聲說道:“這地方的氣息很奇怪,像是有神靈居住。”
蒸汽船緩緩靠近岸邊,眾人換乘小船登陸。踏上這片陌生的土地時,朱慈興才發現,這裡的空氣乾燥而灼熱,地麵上覆蓋著紅色的沙土,稀疏的灌木叢頑強地生長著,遠處偶爾傳來不知名鳥類的啼叫,更添幾分荒涼。“大家小心,分頭尋找淡水和可食用的植物,半個時辰後在這裡集合。”朱慈興叮囑道,隨後帶著馬庫斯和塔卡,朝著那塊巨大的岩石走去——他總覺得,那塊岩石藏著不尋常的秘密。
越靠近岩石,朱慈興越感到震撼。那岩石高約三百米,周長超過八公裡,表麵凹凸不平,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紋路,有些紋路像是天然形成的圖案,有些卻像是人為刻畫的符號。走到岩石腳下時,他突然發現,岩石底部有一個隱蔽的洞穴,洞穴入口被藤蔓遮掩著,若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這裡有個洞。”朱慈興撥開藤蔓,洞穴裡漆黑一片,隱約能聞到一股潮濕的氣息。馬庫斯點燃火把,三人小心翼翼地走進洞穴。洞穴內部比想象中寬敞,牆壁上布滿了壁畫,壁畫的顏色雖已褪色,卻仍能看清上麵的內容:有人形生物騎著巨大的飛鳥,在天空中翱翔;有手持長矛的戰士,與體型龐大的野獸搏鬥;還有一群人圍著一塊發光的石頭,似乎在舉行某種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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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畫……是什麼意思?”塔卡指著壁畫,眼中滿是疑惑。朱慈興也皺起眉頭,他曾在大明的寺廟裡見過類似的壁畫,卻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內容。三人繼續往裡走,洞穴儘頭,竟有一塊半人高的晶石,晶石散發著微弱的藍光,將周圍的牆壁映照得一片幽藍。
就在朱慈興伸手想要觸摸晶石時,晶石突然發出強烈的光芒,刺得三人睜不開眼睛。緊接著,一段模糊的影像出現在晶石前方的空氣中——那是一片古老的大陸,一群穿著奇異服飾的人正在舉行祭祀,他們對著天空中的星辰祈禱,手中捧著一塊與眼前晶石相似的石頭。隨後,影像突然變得混亂,大地劇烈搖晃,火山噴發,海嘯席卷而來,古老的大陸漸漸沉入海底,隻剩下那塊巨大的岩石,矗立在荒原之上。
光芒漸漸散去,三人都愣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剛才那是……神跡?”馬庫斯喃喃道,眼中滿是敬畏。塔卡也點了點頭:“肯定是神靈留下的印記,告訴我們這裡曾發生過的事。”
朱慈興卻陷入了沉思。他想起地圖上那塊“未知南方大陸”的標注,又想起剛才的影像,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塊巨大的岩石,或許是遠古文明留下的遺跡,而那塊晶石,就是開啟這個文明秘密的鑰匙。他再次看向晶石,發現晶石表麵刻著一些細小的符號,這些符號與壁畫上的符號如出一轍。
“我們得把這個發現記下來,說不定對我們返回大明有幫助。”朱慈興說道,隨後讓馬庫斯拿出隨身攜帶的羊皮紙,將壁畫和晶石上的符號一一臨摹下來。就在這時,洞穴外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是尋找補給的華人勞工回來了。
“朱先生,我們找到淡水了!在前麵的山穀裡,還有很多可食用的野果!”勞工們興奮地喊道。朱慈興點點頭,帶著馬庫斯和塔卡走出洞穴。站在岩石腳下,他再次望向那塊巨大的岩石,心中充滿了感慨——原本是想返回大明,卻意外飄到了這片陌生的大陸,還發現了如此驚人的秘密。
接下來的幾天,眾人在岸邊修補船隻,同時深入荒原探查。他們發現,這片大陸上生活著許多奇特的動物:有跳躍前進的灰色小獸袋鼠),有體型龐大、長著長鼻子的巨獸象龜),還有羽毛豔麗、不會飛的鳥類鴯鶓)。塔卡和印第安勇士們很快適應了這裡的環境,他們用弓箭捕獵,為眾人提供了新鮮的肉食;華人勞工們則在山穀裡開墾出一小塊土地,種下帶來的玉米種子,希望能收獲一些糧食。
朱慈興則每天都會來到那塊巨大的岩石前,研究壁畫和晶石上的符號。他發現,這些符號似乎與星象有關,有些符號對應的位置,正好是夜空中的星辰。老水手李老栓也來看過這些符號,他驚訝地發現,其中一些星象圖案,與大明水師用來導航的星圖有著相似之處。
“朱先生,說不定我們能根據這些星象,找到返回大明的航線!”李老栓興奮地說道。朱慈興眼前一亮,他立刻組織眾人,根據符號和星象,重新繪製航線圖。經過十幾天的努力,一張嶄新的航線圖終於完成,上麵標注著從這片南方大陸出發,經過南洋諸島,最終抵達大明沿海的路線。
船隻修補完畢,補給也準備充足。離開的那天清晨,朱慈興帶領眾人來到巨大的岩石前,舉行了一個簡單的祭祀儀式——他們點燃篝火,獻上新鮮的獵物,對著岩石深深鞠躬,感謝這片土地給予他們的幫助。塔卡還在岩石上刻下了一個簡單的符號,那是奧吉布瓦部落象征“守護”的圖騰,希望能為後來者帶來好運。
蒸汽船“守望號”再次啟航,朝著北方行駛。朱慈興站在甲板上,望著漸漸遠去的巨大岩石,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會帶著更多的人回到這裡,解開這個遠古文明的秘密。馬庫斯走到他身邊,笑著說道:“雖然走了很多彎路,但我們也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說不定這就是天意。”
朱慈興點點頭,目光望向東方。他知道,返回大明的路程依然漫長,途中還會遇到更多的困難和挑戰,但隻要眾人團結一心,憑借著智慧和勇氣,就一定能回到故土。甲板上,華人勞工們唱起了大明的民謠,印第安勇士們吹響了號角,黑奴們則打起了非洲的鼓點,歌聲、號角聲和鼓聲在海麵上回蕩,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海麵上,將“守望號”的船身染成了金色。朱慈興握緊手中的佩劍,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無論前路多麼艱難,他都會帶領眾人,回到那個魂牽夢縈的大明,將海外的見聞和秘密,帶回故土。而那塊矗立在南方大陸上的巨大岩石,以及它所承載的遠古文明秘密,也將成為這段跨洋旅程中,最珍貴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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