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北京街頭,寒風卷著枯葉掠過朱慈興的破衣,他捧著那隻洪武討飯碗,正沿著睿親王府的外牆緩緩挪動。方才在茶館外,清軍士兵踢翻碗時,碗沿磕在青石板上,竟發出一陣不同於瓷片的清脆聲響——這異樣讓他心頭一動,此刻趁著乞討的間隙,他指尖反複摩挲碗壁,忽然觸到碗底內側一處細微的凸起。
他悄悄躲進一條狹窄的胡同,背靠著冰冷的磚牆,將討飯碗倒扣在掌心。碗底“洪武元年”的刻字旁,那處凸起竟是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銅製暗扣。朱慈興屏住呼吸,用指尖輕輕撥動暗扣,隻聽“哢嗒”一聲輕響,碗底竟緩緩向上彈起,露出一個中空的夾層,夾層中鋪著一層泛黃的絲綢,絲綢上放著一枚巴掌大的銅製羅盤,羅盤指針並非指向南北,而是刻著密密麻麻的星象紋路,與瑪雅星圖有著奇異的相似。
就在他拿起羅盤的瞬間,羅盤中心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藍光,緊接著,碗身竟投射出一道半尺高的虛影——虛影身著明代官袍,麵容清臒,目光銳利,正是輔佐朱元璋開國的謀士劉伯溫!朱慈興驚得險些將碗摔落在地,虛影卻開口說道:“吾乃劉基,洪武三年藏此機關於討飯碗中,唯遇心係大明、身負異術者,方得見此投影。汝既持有此碗,必是可承吾誌之人。”
朱慈興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對著虛影拱手道:“後輩朱慈興,見過劉先生。不知先生留此機關,有何深意?”
虛影緩緩抬手,指向羅盤上的星象紋路:“此碗乃吾用機關術所製,碗中羅盤實為‘七星定位盤’,可指引汝尋得吾畢生所著《百戰奇略》。此書收錄吾畢生兵法、謀略,更有破騎兵、防火器之策,若能得之,或可助大明複興。然欲取此書,需先破解三處機關,每處機關皆藏於北京隱秘之地,唯憑羅盤與汝之智慧可尋。”
話音未落,虛影突然閃爍了一下,藍光也黯淡了幾分:“吾之投影乃機關術所化,能量有限,需速告知汝第一處機關所在。羅盤指針所指‘天權星’方位,對應北京城西的潭柘寺,寺中觀音殿佛像底座下,藏有第一重機關‘木甲鎖’,需以特定星象角度轉動鎖芯方可開啟。切記,機關開啟時會觸發警報,需速取其中信物,前往第二處機關之地。”
虛影說完,便徹底消散,羅盤上的藍光也隨之熄滅,唯有“天權星”對應的指針依舊微微發亮。朱慈興將羅盤放回碗底夾層,扣好暗扣,心中翻湧不已——劉伯溫的兵法若能到手,對付吳三桂的關寧鐵騎便多了幾分勝算,這突如其來的轉機,竟讓他忘記了寒風的凜冽。
他快步返回悅來客棧,將此事告知周老栓。周老栓聽完,眼中滿是驚歎:“劉伯溫的遺物?這可是天大的機緣!潭柘寺雖在城西,卻有清軍駐守,想要潛入不易,需從長計議。”朱慈興卻搖頭道:“多爾袞病重,清廷內部混亂,正是潛入的好時機。今夜便行動,我扮作香客,你派兩名義士扮作小販,在外接應。”
當晚,朱慈興換上一身乾淨的青布長衫,將討飯碗藏在懷中,混在前往潭柘寺祈福的香客中,向城西而去。潭柘寺外果然有清軍士兵把守,卻隻是粗略檢查香客的行李,並未仔細盤查。朱慈興順利進入寺中,趁著夜色,悄悄溜到觀音殿外。
觀音殿內燭火通明,幾名僧人正在誦經,朱慈興躲在殿外的槐樹後,等待時機。待誦經結束,僧人離去,他才悄悄推門進入,直奔佛像底座而去。底座由漢白玉製成,刻著繁複的花紋,朱慈興按照劉伯溫的提示,在底座側麵找到一處與羅盤星象紋路相似的凹槽,將羅盤嵌入其中。
羅盤剛一嵌入,凹槽便發出“哢嗒”一聲,底座上彈出一個巴掌大的木盒,木盒上刻著“木甲鎖”——鎖芯呈星形,共有七個棱角,對應著“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星。朱慈興想起瑪雅星圖中七星連線的角度,手指捏住鎖芯,按照“天權星”與“玉衡星”呈四十五度、“開陽星”與“搖光星”呈三十度的角度轉動。
“哢嚓”一聲,木甲鎖應聲而開。就在鎖開的瞬間,殿外突然傳來清軍士兵的腳步聲——警報果然被觸發了!朱慈興來不及細看木盒中的東西,一把將木盒揣進懷中,轉身從殿後的窗戶跳出,沿著寺牆的陰影向山下跑去。
清軍士兵在寺中四處搜尋,卻始終未能發現朱慈興的蹤跡。他一路疾跑,與等候在山下的義士彙合,連夜返回悅來客棧。回到客棧後,朱慈興才打開木盒,盒中放著一枚青銅令牌,令牌上刻著“地脈”二字,背麵則刻著一幅簡易的地圖,地圖上標注著第二處機關的位置——北京城南的陶然亭湖心亭。
“陶然亭周圍皆是清軍的巡查哨,湖心亭更是有人日夜看守,想要靠近難如登天。”周老栓看著地圖,眉頭緊鎖。朱慈興卻盯著青銅令牌,若有所思:“劉伯溫既設此機關,必留破解之法。令牌上的‘地脈’二字,或許與陶然亭下的地下水脈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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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瑪雅星圖,與令牌背麵的地圖對比,發現湖心亭的位置正好對應著星圖中的“地軸星”,而地圖上標注的幾條細線,竟是陶然亭下的地下水脈走向。“我有一計。”朱慈興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明日是初一,月黑風高,我們可利用地下水脈,從陶然亭附近的古井潛入,直達湖心亭下方。”
周老栓立刻派人打探古井的位置,得知陶然亭西側有一口廢棄的古井,井底與地下水脈相通。次日深夜,朱慈興帶著兩名水性極好的義士,來到古井旁。他將討飯碗交給周老栓保管,帶著青銅令牌和羅盤,與義士一同潛入井底。
井底的水流湍急,朱慈興按照羅盤的指引,順著地下水脈向湖心亭方向遊去。水下漆黑一片,他隻能憑借令牌上的地圖和瑪雅人對水流的感知,辨彆方向。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抵達湖心亭下方的一處暗室入口。
暗室入口被一塊巨石堵住,朱慈興按照羅盤上“地軸星”的角度,轉動巨石上的機關,巨石緩緩移開,露出暗室的入口。暗室中布滿了青銅齒輪,正是劉伯溫機關術的第二重機關“齒輪迷陣”——數十個大小不一的齒輪相互咬合,唯有轉動正確的齒輪,才能打開通往內室的門,若轉錯一個,齒輪便會射出毒箭。
朱慈興仔細觀察齒輪上的刻字,發現每個齒輪上都刻著一個時辰,而羅盤上的指針此時正指向“子時”。他想起劉伯溫的《燒餅歌》中曾提過“時辰對應方位”,便按照“子時對北方、醜時對東北”的順序,轉動刻有“子時”“寅時”“辰時”的三個齒輪。
齒輪緩緩轉動,發出“哢嗒哢嗒”的聲響,暗室的門果然緩緩打開。內室中放著一個木盒,盒中除了一枚刻著“天象”二字的玉牌,還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第三重機關在紫禁城欽天監,需以玉牌與七星定位盤開啟,切記,欽天監守衛森嚴,需在寅時三刻星象最準之時開啟,否則機關不可逆。”
朱慈興心中一沉——紫禁城欽天監是清廷觀測星象之地,守衛遠比潭柘寺、陶然亭森嚴,想要潛入難如登天。他帶著玉牌和紙條,與義士一同從暗室返回,連夜趕回悅來客棧。
“欽天監位於紫禁城東側,周圍有禁軍日夜巡邏,想要靠近,必須先混進宮中。”周老栓看著紙條,麵色凝重。朱慈興卻想起了北京義士中,有一名曾在宮中當差的太監,名叫小祿子,因不滿清廷統治,才加入抗清義士的隊伍。
他立刻讓人找來小祿子,小祿子聽完,沉吟道:“寅時三刻是欽天監觀測星象的時間,屆時會有兩名欽天監官員在監內值守,禁軍則在外圍巡邏。我可利用舊識的關係,將你們扮作送炭火的雜役,混入欽天監,不過隻能在監內停留半個時辰,時間一到,必須離開。”
幾人當即定下計策:小祿子扮作太監,朱慈興與一名義士扮作雜役,趁著寅時三刻前,混入紫禁城。次日淩晨,朱慈興穿著雜役的衣服,挑著炭火,跟在小祿子身後,順利通過紫禁城的幾道宮門。欽天監外果然有禁軍把守,小祿子上前遞上腰牌,笑著說道:“天冷,給欽天監的大人送些炭火,暖暖身子。”
禁軍檢查了炭火,並未發現異常,便放他們進入。欽天監內燈火通明,兩名官員正對著星圖觀測,朱慈興趁機觀察四周,發現欽天監中央的觀星台上,有一個與七星定位盤相似的凹槽。他悄悄走到觀星台旁,將玉牌與羅盤一同嵌入凹槽。
凹槽瞬間亮起藍光,觀星台緩緩打開,露出一個石盒——這便是劉伯溫機關術的第三重機關“星象鎖”。石盒上刻著二十八星宿,唯有按照特定的星象排列,才能打開石盒。朱慈興看著瑪雅星圖與欽天監的星象圖,發現此時“北鬥七星”正好與“紫微垣”呈一條直線,他按照這個排列,轉動石盒上的星宿刻盤。
“哢嚓”一聲,石盒應聲而開,盒中放著一本泛黃的線裝書,正是劉伯溫的《百戰奇略》!朱慈興心中大喜,剛想將書揣進懷中,卻聽到外麵傳來禁軍的腳步聲——原來是小祿子發出了警報,告知他們時間已到,必須立刻離開。
朱慈興將《百戰奇略》藏在炭火中,挑著擔子,跟著小祿子快步離開欽天監。剛走出欽天監大門,便遇到了巡邏的禁軍,禁軍見他們挑著炭火,並未多疑,便放他們離開。幾人一路疾走,順利走出紫禁城,與等候在城外的周老栓彙合。
回到悅來客棧後,朱慈興迫不及待地打開《百戰奇略》。書中不僅記載了劉伯溫對抗元軍的戰術,更有針對騎兵的“拒馬陣”“陷馬坑”等計策,還有應對火器的“濕棉甲”“防火牆”等方法,甚至有利用星象、天氣製定作戰計劃的詳細記載,與瑪雅人的天文曆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有了這本書,我們對付吳三桂的關寧鐵騎便有把握了!”朱慈興激動地說道,他立刻讓人將《百戰奇略》中的關鍵計策抄錄下來,快馬加鞭送往福建,交給鄭成功。同時,他決定留在北京,繼續協助周老栓聯絡抗清義士,等待鄭成功大軍北上,裡應外合,收複北京。
幾日後,前往福建的義士傳回消息:鄭成功收到《百戰奇略》後,大喜過望,已開始按照書中的計策訓練士兵,製作拒馬、陷馬坑等防禦器械,預計一個月後,便會率領大軍北上,進攻北京。
朱慈興捧著那隻討飯碗,看著碗底的七星定位盤,心中充滿了希望。劉伯溫的機關術不僅讓他尋得兵法典籍,更讓他看到了大明複興的曙光。他知道,接下來的一個月,北京城內的抗清義士將麵臨更大的挑戰,但隻要能等到鄭成功的大軍,他們定能一舉擊敗清軍,讓大明的旗幟重新飄揚在北京的上空。
夜色漸深,悅來客棧的後院中,朱慈興將《百戰奇略》藏在討飯碗的夾層中,小心地收進懷中。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銀甲,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靜靜等待著北上大軍的到來,等待著那場決定大明命運的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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