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們願意束手就擒,那我就給你們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季家旭立刻開口,生怕夜長夢多,“來人!把他們捆起來!關進水牢!等阿公的葬禮結束後,再召開寨民大會,公開審判他們!”
寨民們雖然還有些猶豫,但在季家旭的催促下,還是上前幾個人,用粗麻繩將朱慈興、鄭成功以及他們僅存的幾名部下五花大綁起來。朱慈興因為身體虛弱,被綁的時候幾乎站不穩,臉色蒼白如紙,可他的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季家旭,仿佛在無聲地宣告——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很快,朱慈興和鄭成功等人被押送到了寨子邊緣的水牢。這水牢是岜沙寨用來關押重犯的地方,建在一個天然的山洞裡,裡麵灌滿了從山中引來的汙水,冰冷刺骨。水牢的牆壁上長滿了青苔,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黴味,黑暗中隻有微弱的光線從頭頂的縫隙透入,勉強能看清周圍的環境。
當寨丁將他們推入水牢時,冰冷的汙水瞬間浸沒了他們的膝蓋,刺骨的寒意順著皮膚蔓延到全身。朱慈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體晃了晃,幸好鄭成功及時扶住了他。
“殿下,您沒事吧?”鄭成功擔憂地問道,聲音裡充滿了自責,“都怪我,沒能保護好您,還讓您陷入這樣的境地。”
“無妨,”朱慈興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喘了口氣,眼神在黑暗中卻顯得異常明亮,“成功,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季家旭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我們必須儘快想辦法脫身。”
鄭成功點了點頭,環顧了一下水牢的環境。水牢的入口被一扇厚重的木門擋住,門外有兩名寨丁看守,想要強行出去幾乎不可能。而且,水牢裡除了冰冷的汙水和青苔,什麼都沒有,想要找到工具自救,也十分困難。
“殿下,您有什麼打算?”鄭成功問道,他知道,此刻朱慈興的冷靜和智慧,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朱慈興沉默了片刻,然後抬起頭,看著鄭成功:“你的‘馭獸尋蹤’之術,現在能引來附近的鳥雀嗎?”
鄭成功凝神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應該可以。雖然這水牢很深,但山間的鳥雀聽覺和嗅覺都很靈敏,我可以嘗試用紀阿公教我的法門,將意念傳遞出去,吸引它們過來。”
“好!”朱慈興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那你聽著,你想辦法讓鳥兒帶信給阿雅婆。寨中之人,唯有阿雅婆,因常年獨自在山林中采藥,心思最為沉靜細膩,不會輕易被情緒左右,而且她對紀阿公忠心耿耿,未必會相信季家旭的一麵之詞。”
阿雅婆是寨中的老藥婆,年紀比紀阿公還大,平日裡很少參與寨中的事務,隻是獨自在山林中采藥,為人和善,之前朱慈興學習“草木兵法”時,曾多次向她請教草藥知識,阿雅婆也很樂意指點他,兩人之間有著一份淡淡的情誼。
“可是,鳥兒怎麼給阿雅婆帶信?它們又不會說話。”鄭成功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早有準備。”朱慈興說著,從袖口內側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片葉子——正是那片“熒光葉”。在水牢微弱的光線中,葉片邊緣泛著淡淡的銀綠色光暈,雖然不亮,卻足夠引人注目。“這是‘熒光葉’,是我之前研究草木時發現的,夜間會發出微光,寨中隻有我和阿雅婆知道這種葉子的存在。你讓鳥兒銜著這片葉子,去找阿雅婆。她見到這片葉子,就會知道是我在求助,而且會明白事情另有隱情。”
鄭成功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得佩服朱慈興的細心。他接過那片“熒光葉”,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殿下放心,我一定想辦法讓鳥兒把葉子帶給阿雅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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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閉上雙眼,開始集中精神。他按照紀阿公教他的“馭獸尋蹤”法門,將一縷微弱的意念從腦海中釋放出來,混合著“熒光葉”的氣息,慢慢透過水牢頂部的縫隙,傳遞到外麵的山林中。這意念中,帶著一絲求助的信號,還有對鳥雀的“召喚”——這是“馭獸尋蹤”之術的核心,通過意念與鳥獸建立聯係,讓它們感受到自己的需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水牢裡安靜得隻能聽到汙水流動的聲音和兩人的呼吸聲。朱慈興靠在石壁上,閉目養神,儘量保存體力,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後續的計劃。他知道,這一步棋極其冒險——如果阿雅婆沒有收到信號,或者她不願意相信他們,那麼他們就真的陷入絕境了。
而水牢外,季家旭正忙著鞏固自己的地位。紀阿公的死讓整個岜沙寨陷入了混亂,寨老們群龍無首,季家旭以“義子”和“揭發凶手”的身份,順理成章地成了臨時主事人。他一邊安排人籌備紀阿公的葬禮,一邊暗中安插自己的親信,替換掉那些對他不忠心的寨丁和獵手,同時還在四處散布“朱慈興和鄭成功貪圖秘術、殺害紀阿公”的言論,進一步煽動寨民們的情緒。
葬禮籌備得很快,就在紀阿公遇害的第二天下午,葬禮便在寨中的廣場上舉行了。寨民們都穿著白色的麻布喪服,臉上帶著悲痛的神情,對著紀阿公的靈位跪拜。季家旭站在靈位前,哭得“肝腸寸斷”,還時不時地對著靈位發誓,說一定會儘快處死凶手,為紀阿公報仇。他的表演,贏得了不少寨民的同情和信任,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支持他成為下一任寨老。
葬禮結束後,季家旭立刻召集了寨中的長老們開會。他坐在紀阿公之前常坐的位置上,語氣沉痛地說:“各位長老,阿公慘遭不幸,凶手卻還在水牢中苟活。為了告慰阿公的在天之靈,也為了穩定寨中的人心,我建議,明日正午,就在寨中廣場舉行公審大會,將朱慈興和鄭成功定罪處死!”
幾名長老皺了皺眉,其中一位年長的長老開口道:“家旭,此事是否太過倉促?畢竟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們就是凶手,不如再調查幾日,以免錯殺好人。”
“證據已經很確鑿了!”季家旭立刻反駁道,“那把獵刀、那卷古卷,都是鐵證!而且他們漢人素來狡詐,若是再拖延下去,萬一他們的同黨找上門來,或者他們趁機逃跑,到時候咱們岜沙寨就危險了!”
他的話,恰好戳中了長老們心中的擔憂——他們雖然對朱慈興和鄭成功沒有太多敵意,但也確實擔心清廷的追兵會找到岜沙寨。在季家旭的極力勸說和煽動下,加上部分被他收買的長老的支持,最終,長老們還是勉強同意了他的提議,決定明日正午舉行公審大會。
消息很快傳到了水牢中,是看守的寨丁在交談時被鄭成功聽到的。鄭成功臉色一變,急忙告訴了朱慈興:“殿下,季家旭要在明日正午舉行公審大會,處死我們!”
朱慈興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知道,季家旭急於處死他們,就是為了儘快坐實罪名,防止夜長夢多。現在,留給他們的時間,隻有不到一天了。
“成功,你再加把勁,一定要聯係上阿雅婆。”朱慈興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鄭成功點了點頭,再次閉上雙眼,集中全部精神,將意念傳遞出去。這一次,他的意念比之前更加強烈,也更加清晰,他甚至能在腦海中“看到”幾隻山雀正在水牢上方的山林中盤旋,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召喚。
夜幕再次降臨,岜沙寨籠罩在一片悲傷與不安之中。水牢裡的光線更加昏暗,隻有頭頂的縫隙中偶爾透入一絲月光。鄭成功已經嘗試了無數次,嘴唇都因為緊張而乾裂了,可外麵的鳥雀雖然在盤旋,卻始終沒有飛下來。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希望的時候,水牢頂部的縫隙處,突然傳來幾聲極輕微的啁啾聲——這不是普通的鳥鳴,而是他之前與山雀溝通時,山雀回應他的聲音!
鄭成功心中一喜,猛地睜開眼睛,抬頭望去。隻見一隻小小的山雀,正落在縫隙邊緣,歪著頭,似乎在觀察水牢裡的情況。
“鳥兒來了!”鄭成功激動地對朱慈興說道。
朱慈興也立刻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示意鄭成功將那片“熒光葉”遞過來,然後小心翼翼地舉起葉子,對著縫隙處的山雀晃了晃。
山雀看到葉子上的微光,似乎受到了吸引,撲騰著翅膀,從縫隙中飛了進來,落在了鄭成功的肩膀上。鄭成功屏住呼吸,輕輕將“熒光葉”放在山雀的腳邊,然後用意念傳遞給它一個信息——將這片葉子帶給阿雅婆。
山雀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用嘴叼起“熒光葉”,然後撲騰著翅膀,從縫隙中飛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成功了!”朱慈興和鄭成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都在焦急地等待著。他們不知道阿雅婆收到信號後會怎麼做,也不知道季家旭會不會提前對他們下手。水牢裡的汙水越來越冷,他們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卻沒有人在意這些——他們的心中,都燃燒著一股求生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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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水牢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動靜。看守的寨丁似乎在和什麼人交談,聲音很低,聽不清內容。緊接著,腳步聲漸漸遠去,似乎是寨丁被引開了。
朱慈興和鄭成功心中一動,立刻警惕起來。就在這時,他們看到水牢頂部的縫隙處,緩緩垂下來一根細細的藤條,藤條的末端,拴著一把小巧的銅刀——這是阿雅婆常用的采藥刀,刀身小巧,卻異常鋒利。
“是阿雅婆!”鄭成功激動地低聲喊道。他立刻站起身,伸手抓住藤條,將銅刀取了下來。
朱慈興的眼中也閃爍著激動的光芒。阿雅婆不僅收到了信號,還相信了他們,並且冒險送來了工具——這意味著,他們的反擊,終於可以開始了。
鄭成功拿著銅刀,小心翼翼地割斷了自己和朱慈興身上的繩索。兩人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雖然因為長時間被綁,手臂和手腕都有些酸痛,但心中的鬥誌卻愈發強烈。
“殿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鄭成功問道,手中緊緊握著那把銅刀。
朱慈興走到水牢的木門邊,側耳聽了聽外麵的動靜,確定沒有寨丁看守後,才低聲說道:“現在還不是出去的時候。季家旭以為我們還被關在水牢裡,明日的公審大會,他一定會親自到場。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在所有寨民麵前,揭露他的罪行,還自己一個清白。”
他頓了頓,又看了看手中那片從阿雅婆那裡得到的銅刀,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明日正午,就是季家旭的末日。他的戲,該演完了。”
水牢外的夜色越來越濃,山風依舊呼嘯,可水牢內的兩人,卻不再感到寒冷。他們的心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也燃燒著重振山河的希望。真正的較量,才剛剛拉開序幕。而岜沙寨的命運,也將在這場較量中,迎來一個全新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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