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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林默的“真言”錨點(1 / 1)

冰冷的恐懼如同湖底蔓延上來的水草,纏繞著每個人的心臟,越收越緊。空氣中彌漫著無聲的尖叫和破碎的嗚咽,團隊成員們眼神渙散,對著漆黑湖麵上扭曲晃動的倒影,或癡笑,或怒吼,或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記憶,構成“自我”最基礎的磚石,正被這詭異的湖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剝離、蠶食。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留在這裡的將隻是一具具空有呼吸、卻失去了所有過往的軀殼。

秦武又一次將一個試圖走進湖水的隊員猛地拽回,粗壯的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顫抖。他自身的狀況也極其糟糕,額角青筋虯結,眼神如同困獸,在與腦海中不斷翻騰的戰場血腥畫麵搏鬥,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壓抑的嘶吼。純粹的意誌力在這針對靈魂的攻擊麵前,顯得如此笨拙而低效。

肖雅背對著湖水,身體僵硬,手指在虛空中快速而無意識地劃動,試圖用殘存的邏輯和“推演回響”的力量,在瀕臨崩潰的腦海中構建一道道數學壁壘,抵禦那些由完美公式和終極真理幻化而成的誘惑低語。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冷汗浸濕了額發,自律的弦已繃緊到了極限。

林默半跪在地,雙手死死按住如同要裂開的太陽穴。他的“真言回響”所構築的、籠罩著小隊的精神屏障,此刻就像暴風雨中一張浸透了水的薄紙,到處是破洞,搖搖欲墜。每一次湖水中浮現出新的、針對他個人的幻象——那些他未能挽救的生命,那些充滿失望或質問的眼神——屏障就劇烈扭曲,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尖銳的頭痛如同鋼針穿刺,甚至能嗅到幻象帶來的、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彌漫在鼻腔。

被動防禦,死路一條。

必須做點什麼,必須找到一個支點,一個能在記憶洪流中穩住身形的“錨”!

一個詞如同電光石火般劃過他混亂的腦海——錨點!

“真言回響”的本質是認知乾涉,是賦予“言語”以臨時的“真實”力量。既然湖水在剝奪“真實”的記憶,那他能否用自己的能力,強行定義並加固某些關鍵的“真實”?

這個念頭帶來了一絲微弱的希望,但也伴隨著巨大的風險。將所剩無幾的精神力用於主動構築內在防禦,意味著外圍那本就岌岌可危的集體屏障將更快瓦解。而且,他對“記憶”這種抽象概念施加“真言”,效果未知,反噬可能更強烈。

但沒有時間猶豫了。一名隊員突然發出癲狂的大笑,手舞足蹈地就要衝向湖中,被秦武眼疾手快地一掌劈在頸後,軟倒下去。這隻是暫時的物理手段,治標不治本。

拚了!

林默猛地咬破舌尖,劇烈的疼痛和腥甜味讓他精神為之一振,強行驅散了部分眩暈感。他不再試圖修補那千瘡百孔的外圍屏障,而是如同一個決絕的船長,在船體即將沉沒時,將所有的能量和注意力都收回,灌注到為船員們打造最後的救生艇上。

他深吸一口氣,那氣息帶著湖水的陰冷和沼澤的腐味,沉入丹田。意識深處,那因過度使用而黯淡、布滿裂紋的“真言”符文被再次點燃,發出微弱卻堅定的光芒。

首先,是對自己。

他閉上眼睛,無視耳邊越來越清晰的、屬於逝去親人和病人的呼喚,將精神集中向內。他在記憶的星海中搜尋,尋找那些最能定義“林默”這個存在的核心節點。

“我言:生於新紀元57年,父母為林遠山、蘇婉,此為我生命之源,不可磨滅!”

他在心中無聲卻無比堅定地誦念,如同在靈魂上刻下銘文。伴隨著誦念,精神力如同被無形的手抽出,彙入“真言”符文。頭痛驟然加劇,仿佛有鑿子在顱內敲擊,但他不管不顧。一幅模糊卻溫暖的畫麵在意識中一閃而過——母親溫柔哼唱的搖籃曲,父親寬厚手掌的溫度。這感覺轉瞬即逝,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釘在了記憶的底層,如同打入地基的第一根鋼樁。

“我言:十歲夏日,於舊宅梧桐樹下救起墜巢雛鳥,心生憐憫,此為我本性之善,不可遺忘!”

又一股精神力流逝。童年的場景浮現,手捧脆弱生命的觸感,陽光穿過樹葉的斑駁,那份最初的、純粹的善意被強行加固。湖水的侵蝕感似乎減弱了一絲,仿佛這股被定義的“善”形成了一層極薄的鍍層,抵擋著外界的汙濁。

“我言:師從陳景雲教授,習得醫理與仁心,立誌救死扶傷,此為我道路之基,不可動搖!”

導師嚴肅而期盼的眼神,第一次穿上白大褂的使命感,宣誓時的莊重……這些畫麵伴隨著精神的劇烈消耗而被錨定。林默的身體開始微微搖晃,鼻血流了出來,蜿蜒而下,滴落在冰冷的泥土上。但他眼神中的渙散卻在減少,一種基於核心認知的穩固感,正艱難地對抗著記憶的流失。

個人的錨點初步建立,但還不夠。他需要將這種方法擴展到整個團隊。

他看向離他最近的秦武。這個硬漢正死死盯著湖麵,牙關緊咬,身體因為壓抑著狂暴的情緒而微微顫抖。林默知道,秦武的內心正在被無數戰友犧牲的畫麵反複淩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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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武!”林默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直接響在秦武的腦海深處,“看著我!記住我的話!”

秦武猛地轉頭,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帶著一絲茫然和掙紮。

林默凝聚精神,將“真言”的力量通過目光和言語,導向秦武:“我言:秦武,你於‘血色峽穀’為掩護戰友撤退,獨守隘口三晝夜,儘忠職守,此為你之榮耀,非你之罪!此記憶,當為磐石,永固於心!”

“嗡——”

秦武渾身劇震,仿佛被無形重錘擊中。他發出一聲悶哼,眼中血色稍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劇烈的痛苦和清明交織的神色。林默的話語如同帶著魔力,強行在他混亂的記憶戰場上劃出了一塊不容侵犯的領地。那塊代表著“榮耀”與“職責”的基石被加固,雖然無法消除周圍的屍山血海,卻讓他有了一個可以立足、不再隨波逐流的支點。他看向林默,眼神複雜,重重地點了點頭。

成功了!但這消耗遠超對自身施術。林默感覺像是跑完了一場馬拉鬆,眼前陣陣發黑。

他立刻轉向肖雅。肖雅仍背對著湖水,身體緊繃如同石雕,隻有嘴唇在無聲地快速翕動,計算著什麼。

“肖雅!”林默的聲音帶著疲憊,卻不容置疑,“我言:肖雅,你七歲解開‘黎曼假設’幼兒版,邏輯之趣為你天賦所在,此為你思維之核,純淨如晶,不為外物所惑!”

肖雅劃動的手指驟然停下。她緩緩轉過身,蒼白的臉上,那雙充滿理性光芒的眼睛看向林默,雖然依舊帶著抵禦誘惑的疲憊,但深處多了一絲被喚醒的、屬於她本源的堅定。那最純粹的、對邏輯和真理的熱愛,被林默的“真言”暫時隔絕了湖水的扭曲,成為了她意識的定風珠。

接著,林默將目光投向狀態最奇特、也最令人擔憂的零。她抱著雙膝坐在稍遠些的地方,眼神空洞地望著湖麵,身體不住地顫抖,仿佛在被動接收著整個湖泊傳遞過來的所有混亂信息。

對零,不能使用具體的記憶錨點,因為她本就記憶缺失。林默略一思索,凝聚起最後的精神力,對著零那仿佛對萬物開放的心靈低喝道:“我言:零,你之存在,即為獨特!你之感知,源於本心!守住所感,即為真實!此外種種,皆為過客之喧嘩,不可撼動你之核心!”

這是一種更抽象、更概念性的錨定。零猛地抬起頭,空洞的眼神中似乎有微光閃爍了一下,身體的顫抖幅度減小了些。她茫然地看了看林默,又看了看湖水,然後用力抱緊了自己,仿佛在努力區分“自我”與“外界”的邊界。

做完這一切,林默幾乎虛脫,身體一軟,險些栽倒。秦武及時伸手扶住了他。

精神力近乎枯竭,頭痛欲裂,感官都變得模糊。但他能感覺到,團隊成員們雖然依舊處於危險之中,那種集體性的、加速滑向崩潰的趨勢,被強行遏製了。記憶的流失速度明顯減緩,雖然幻象仍在,但每個人眼中多了一絲掙紮的力氣,多了一點屬於“自我”的微光。

他構築的“真言”錨點,就像在每個人靈魂的暴風雨中,投下了一個沉重的、帶有名字的船錨。錨點本身無法平息風暴,甚至可能在風暴中劇烈搖晃,但它提供了抓住soet某種真實)的可能性,提供了不被徹底卷走的最後希望。

林默靠在秦武堅實的臂膀上,劇烈地喘息著,汗水混合著鼻血滴落。他抬起沉重如鉛的眼皮,望向那片依舊黑暗、低語不斷的湖水,以及更遠處,那可能藏著鑰匙部件的湖心方向。

錨點已下,但風暴未歇。接下來,該如何利用這短暫爭取到的喘息之機,找到那條通往生路、同時也是通往下一個謎題的路徑?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狀態稍穩的肖雅和零身上。答案,或許就在她們獨特的能力組合之中。而他所要做的,是在精神力耗儘之前,撐到那一刻的到來。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與遺忘進行著無聲而慘烈的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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